「閉嘴。」
欒宸的視線冷冷掃來,太監連忙低頭看地,使勁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默念十遍「我瞎了我看不見」。
但是……天哪,丞相那些話該不會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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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欒胤高坐在龍椅之中,心不在焉地聽完了路時的辯白。
他對這不起眼的小廚子全無興趣,目光只望著下方站得筆直,氣勢不減絲毫的,他的七弟。
他還是這樣,好像無論何時,無論何處,都是一副凜然、倨傲、永不低頭的模樣。
和討厭的前太子,他的二皇兄一樣。
良久,欒胤掩去眼中厭惡,開口問出的第一句話,卻不是關於偷狼這件事。
「老七,你就是為了急著救這小賊,才擅離祭典的?」
「你可真是讓朕、讓欒家的列祖列宗失望。」
皇帝的語氣還算平和,但莫名讓下方的路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更甚於第一次見欒宸時的惶惶不安。
他擔憂地看向欒宸。
欒宸神色平靜:「皇上明鑑,若非臣弟及時趕到,只怕路時已成為冰窖中的無辜亡魂,救人自當顧不上禮數。」
「更何況,路時並未犯下竊狼之罪,更非小賊。」
欒宸看向站在袁朝忠身後的袁睿,「僅憑一介黃口小兒隨意攀咬,就妄圖越過本王,越過刑部和大理寺,給本王的人定罪?」
袁睿埋著頭抖了一下,不敢看他。
袁丞相面上仍舊笑呵呵的,轉身向皇帝拱手。
「陛下,阿睿找到雪狼時,親眼看到它正與這小廚子玩耍,楊校尉等人也可以作證,實在作不得假。本該送往祭典的神物出現在他身邊,如何讓人不多想?」
「至於暫且關押起來,只是怕嫌犯逃跑,更不曾對這廚子訊逼供,又何來亡魂一說?」
袁朝忠說完,又狀若惋惜道:「倒是七王爺,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袒護你家廚子,甚至為他缺席祭祀大典,這可不像你往日作風。」
「莫非,你和這廚子有什麼特殊的關係?還是說……」袁朝忠停頓片刻,語氣愉悅,「你這是擔心別人懷疑,他偷狼是受你指使?」
「也是,畢竟這雪狼在傳聞中可是象徵王位的聖物,萬一叫人誤會你有不臣之心,那就不大好了。」
路時腦子裡嗡地一聲,心道這σw.zλ.下完蛋了。
這是要逼王爺,要麼承認自己是個喜歡廚子的斷袖,要麼背上覬覦王位的黑鍋……
雖然某種程度上後者也算是事實,但至少這回他真是冤枉的!
總之這兩個罪名,無論沾上哪一樣,都是在這位帝王的雷區蹦迪。
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衝著王爺。
果然,龍椅上的皇帝聞言面色明顯一沉。
「老七,你對此有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