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宸忍得額頭上都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手臂上的青色脈絡條條鼓起,啞著嗓子問:「疼嗎?」
少年眼淚汪汪,小口小口倒抽著冷氣,仍然倔強地搖搖頭,甚至白著一張小臉,伸長了脖子哆哆嗦嗦地索/吻。
像極了主動獻祭的潔白羔羊。
欒宸沒動,俯身疼惜地親了親他的眼角,「怎麼哭了。」
路時嗚咽道:「我……太高興了。」
欒宸忍無可忍。
潮湧的熱浪呼嘯著席捲了兩人。
夜色越來越深,萬籟俱寂。
軍帳外時不時有巡邏的人走過,透過輕薄的帳幔能看見依稀的人影,甚至遠處有說話聲若隱若現。
害怕被人發現的緊張感與羞恥感刺激得路時簡直要昏厥過去。
「欒宸……慢……」路時小聲地抽噎。
剛剛還懲罰他稱自己「王爺」的男人還是覺得不滿意,壞心眼地貼在他耳邊說:「錯了,叫哥哥。」
「哥……哥哥……」少年喊得上氣不接下氣。
欒宸猛地低下頭,毫不留情地堵住他的嘴。
這可絕不能被別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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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路時再次睜開眼睛後,比平時多花好幾倍的時間才重啟了大腦。
他緩慢地抬了下胳膊,渾身上下立刻傳來難以言喻的酸痛,像被馬拉著在地上跑了十圈一樣。
「……」路時咬牙切齒。
這還是狗男人說的「心疼他」「要克制一點」???
不對,說狗男人都是抬舉他了,根本就是條餓狗!
之前一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模樣,敢情都是裝的,真是信了他的邪!
路時慢慢坐起身,發現身上還算清爽,沒有哪個地方黏糊糊的不舒服,也換了乾淨的衣裳,顯然是昨晚有人在他不省人事的時候給他擦洗過了。
他哼了一聲,這還算有點良心。
他正盤算著等會兒要怎麼跟人興師問罪,系統2583忽然在腦海中幽幽地開了口,機械音中帶著一絲委屈。
「宿主,我被屏蔽了整整一個晚上。」
路時嚇了一跳,耳熱之餘又有點慶幸,幸好這是個有道德的ai。
「哦……呃,那又怎麼了?你正好可以待機休息啊。」
2583說:「宿主,我很擔心你。」
路時心裡一暖,不自在地說:「不用擔心,我又不會有事。」
2583:「不是的宿主,我是擔心你和七王爺交『嗶——』之後,會放棄任務,留在這個世界。」
路時聽見那個硬核到被自動消音的詞,震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等他找回自己的舌頭,才緩緩地說:「我……是決定暫時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