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瑜頷首,望著向她走來的少女。
只見她一身青色長裙,領口紐扣幾枚,乖乖扣著,三千青絲垂在身後,望向她時,眼尾仍有水氣。
與初見時的她,判若兩人。
「嗯,我知道。」柳依瑜回過神,應著孟誩的話:「你此番泡過後,體內暗疾已然消除大半。」
「想不到你的體質如此優質,為師本以為需要多幾個療程,現今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是師尊過獎了。」孟誩含蓄的說著,嘴角微微勾起。
柳依瑜搖搖頭,「並未過獎,你的體質實屬難得一見。」
孟誩撩起耳邊碎發,一邊走向屋中銅鏡,一邊打趣著師尊,道:「師尊是傷心,無法對徒兒負責了嗎?」
「……你。」柳依瑜嘆了一口氣,她跟不上這徒兒的思維。
只是目光一直跟隨著她。
孟誩落坐於銅鏡前,她挽起腦後青絲,利落的扎了一個馬尾辮。
只不過她眉眼斂著,好似在思索什麼。
而柳依瑜的目光落在孟誩露出的白皙脖頸,她總覺得,此番身影在什麼地方見過,有幾分似曾相識。
孟誩看向窗外,已是月黑風高。
「師尊。」孟誩出聲叫醒了陷入沉思的柳依瑜。
「怎麼?」柳依瑜問。
「師尊,你看,現已經是月黑風高,正是夜探之時。」孟誩指向窗外之漆黑,「我們該出發夜探大臣府衙了。」
柳依瑜順著孟誩的指尖看去,隨後應聲道:「……好。」
……
一品大臣的府衙內,仍是燈火通明。
大院裡,豎著一根粗壯木樁,上面正捆綁著一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孩,只是她的臉色黑青,顯然是咽氣了。
而她身旁圍著四個黑袍的男子,他們面目隱在黑袍之下,身上冒著騰騰黑氣,僅僅只是背影,也甚是可怖猙獰。
在一旁的僕人嚇得端不穩手中的盤子,這已經是今日見到第三個了。
他們這些僕人大氣都不敢出,深怕就被眼前這幾位給活活吸乾魂魄而死。
「不夠。二哥,這完全不夠,我,我們還需要更多。」
其中一個黑袍人對著身旁的黑袍人說道,他的聲音像是粗糙至極的石子在相互摩擦,令聞言者都會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