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的楚樂,正在一瘸一拐步履蹣跚地往別墅區外走去。
楚樂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還覺得很離奇的事兒,現在回頭再去看,一切都合情合理了,所以他那次一絲.不掛出現在簡柏家的廚房裡,其實是受到了驚嚇第一次恢復原身吧??
那麼問題來了,這都第二次了,為什麼比上次還要疼??
今天早上,楚樂從簡柏的床上醒來的時候,茫然的腦海中只有三個字——
要死了。
昨天晚上只顧著震驚和害怕,渾身上下都是那種被獸類的血肉黏糊著的噁心感,真沒想到今天起床居然能疼成這樣。
楚樂瞪大了眼睛,瞳孔渙散失焦,小口小口喘著氣,好半天才從那種如同被一把燒得滾燙的刀給凌遲了一晚的極度疼痛中緩解出來。
他緩緩抬起疼到哆嗦的胳膊,確定自己沒有缺胳膊斷腿的,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楚樂還是無法接受,他怎麼就是一柄武器呢?
先不說他化形之前連個生物都算不上這事兒。
這如果讓他每次變成原形之後都要經歷這麼一遭也實在太痛苦了吧?那還不如是一種食物呢,就算被吃了就特疼一下就好……
而且!!他的衣服又沒了!!
不是,就很離譜!以前看過的小說里,主角啥的變個身,那衣服不是能一起跟著變嗎?為什麼他的衣服就直接碎掉了,就很不科學啊!
這不是一打架就要他赤.身裸.體去切肉嗎,咦~~~真的好噁心。
當然,以上所有都不是楚樂在掌控了身體的自主權之後,立刻寫下字條,和相認不到一天的主人不辭而別的主要原因。
是的,現在楚樂僅僅是想到「主人」兩個人,那種油然而生的羞恥感就會讓他體溫飆升,面紅耳赤。
平日裡坐車出行還沒發現,這片別墅區居然這麼大的嗎?這都走了快半個小時了,終於看到了偉岸恢宏豪氣沖天的英式雕塑風大門。
楚樂一手扶著腰,一手撐著扶手,艱難地爬上了320路公交車。
雖然現在的身體不適到讓他恨不得長在床上,但楚樂沒有急著回家。
從御湖別墅到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總共有十八站路,這裡是始發站,空蕩蕩的車上只有他和司機兩個人。
司機視線在他的臉蛋和走路的姿勢上掃了好幾個來回,再抬頭看看不遠處那金碧輝煌的別墅區大門,也不知道是聯想到了什麼,忽然就倍感同情地嘆了一聲:「唉,造孽啊,這些可惡的有錢人……」
一直等到楚樂彆扭地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師傅才貼心地踩下油門。
夏日的風帶著太陽的溫度從窗戶縫裡吹進來,掀起了少年額前零碎的黑色短髮,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沁著一片密密的汗珠,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顫動,他似乎睡得不太舒服,又或者只是熱的,白皙的皮膚上沁出一層淡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