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在岩壁上的水珠,有規律地往下滴落。
清脆的水滴聲迴蕩在逼仄的岩洞內,宛若某種古老的計時工具。
沉睡的少年,在夢境中也不得安生。
他皺著眉,眼下洇著一片古怪的粉紅。
楚樂囈語著,從棉被堆里翻了個身,衣服堆疊著擠壓在身下,裸露在潮濕空氣中的一小截腰,緩緩地凸起了幾粒雞皮疙瘩。
折騰了一晚上的小怪物,如同寄生獸一般貪婪地舔舐著從母體滲出的每一滴津液,不過小半夜的時間,居然又大了整整一圈。
他痴纏地享受著欲罷不能的香甜,隨意地幻化出一部分實體,在乖乖沉睡的身體上極其克制地肆意妄為。
軟若無骨的身體,從血肉里沁出的人體特有的溫暖和帶著血香的氣味,讓整個小窩都變得香噴噴的。
怪異的馨香刺激著小怪物的本能,模模糊糊的英俊人形面容初具形態,湊在血流涌動的頸間迷醉地嗅聞著。
幾條活物一般的黑色的水流,裹纏著軟塌塌的雙臂,控制著那雙溫軟的小手撫蹭自己。
卻在一聲舒爽的喟嘆之後,形態不穩地渙散開來。
連同那雙胳膊也無力地跌回了原處,軟綿綿地陷在了棉被之中。
克制的碰觸,因為得不到反饋,逐漸變得焦躁。
它的意識躲藏在暗處窺探已久,見過無數次本該屬於他的寶貝主動擁抱別人的模樣,他會乖巧地踮著腳尖,會主動抬著下巴去碰觸、親吻。
憤怒的黑水如同海膽一般炸開尖刺,扭曲震顫著發出奇怪的嗡鳴,像是伺機進攻的蛇類那樣拔地而起反弓著身體懸在小窩的上空。
「不許……害怕……」
「不……拒絕……」
斷斷續續的聲音,如同牙牙學語的人類,只能靠幾個不連貫的單詞勉強地表達出自己的情緒。
黑水收斂了尖刺,死死纏住那不回應的雙手,拉扯著舉過頭頂。
更多的黑水洶湧而出,裹住了纖細的腰肢和柔軟的腿肉,過分地將楚樂整個人都拎到了半空,繃直的腳尖可憐地晃動著。
緊抿的嘴巴被捏開來,露出了一片濕漉漉的嫩粉。
埋在頸間的腦袋緩緩抬起,朦朧混沌的五官逐漸變得立體,一張幾乎和簡柏一模一樣的臉露了出來,黑髮深瞳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陰鬱的邪氣。
明明是一樣的五官,卻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氣質。
不同於簡柏那種出場渾然天成的貴族風範,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眉眼間儘是鮮活的肆意乖張。
帶著一絲狠厲的陰沉表情,蠻狠急迫地含住了粉嫩的唇瓣。
不得章法的親吻,單純地模仿著他曾見過的那些讓他嫉妒到發狂的畫面,更像是兇狠地啃咬,壓迫得那唇瓣柔軟都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