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們就在一起,明明他們很少分離,可是楚兆年懂,因為他也很想向延序。
一次的生死離別怎麼都無法被填補,哪怕呆在一起也不能安心。只能讓心貼得更近一點,身體貼得更近一些。
向延序繼續親吻他,指尖不安分地挑開衣角,楚兆年就皺眉說: 「不行,現在是白天。」他不想沾染一身腥味又去洗個澡再見賓客。
「好吧好吧,老公晚上再疼你。」
楚兆年就不理他了,水晶吊燈將他的睫毛照出分明影子,印在眼下,又細又長。
向延序伸手戳戳,弄得楚兆年不滿地背過身。
「很累嗎?」向延序低聲問。
楚兆年沒回答,他也就放過他了,自己悄聲出門去伺候幾個老人。
楚父與向家父母交談甚歡,看見向延序過來又板起臉: 「小寶呢?」
小寶,向延序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喊出這個稱呼。
「他太累了,睡了。」
楚父聞言臉色這才好了些,招了招手把向延序單獨叫到甲板上。
意外地,楚父沒說什麼,只是遞給向延序一串鑰匙和一個大紅本本。
還沒接過來,向延序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爸,把這個我不能收。」他不敢接,拒絕道。
楚父硬是把東西塞進他懷裡了, 「你改口改得倒是快,我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小寶的。我知道,你們向家看不起我們這點東西。」
「沒有,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向延序說。
「這是我送小寶的新婚禮物,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只管給他。」楚父扔下這一句話,轉身就走。
向延序這下知道楚兆年嘴硬的本事究竟遺傳了誰。
他低頭與房產證面面相覷,只覺得無比燙手,也不知道會不會挨老婆罵。
夏天的夜沒那麼快降臨,太陽六點半才懶洋洋地下山,晚宴卻等不了夜,年輕人的party也開起來。
大家在室內吃完大餐,便催促著兩位新人到甲板上去跳舞,遊輪布置的燈串燈帶全部亮起來,奏樂的團隊抒情演奏。
向延序在橙光朦朧中向楚兆年伸出手: 「親愛的,可以邀請你來一段華爾茲嗎?」
月亮終於捨得出門上班,銀光撲在楚兆年臉上,只見他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地把手搭進向延序的掌心裡。
周邊人都在笑,向延序看著他也笑了,托著他的五指慢慢放到自己肩上: 「小少爺,今天就委屈你跳個女步了。」
看在今天婚禮的份上,楚兆年沒跟他計較。
音樂慢悠悠的,向延序樓住楚兆年的腰跟隨晃動。
觀眾圍成一個圈,很多有伴的賓客也加入進來,甲板瞬間變成一個舞廳,大家自由地享受海風,夜色和浪漫。
向延序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淡淡的,混合著他自己的氣味,讓楚兆年感到很安心,他被這種舒適的氤氳所迷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後頭猝不及防就被人掐住了,楚兆年反手拍了下向延序亂來的狗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