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媳婦終於肯理他了,他還是挺開心的,利索地脫了濕衣服,團成一團放在了角落裡,隨後便轉過身去:「你快換,我閉上眼了。」
霍齊家還是有點緊張的,她跟這個男人十八年沒見了,原以為重逢後等待她的是團聚,是夫妻兩個歷經磨難後的再次結合,沒想到……
哎。
她嘆了口氣,換上另外一套打了補丁的款式老氣的連衣裙,把濕了的衣服也團起來擺在了角落裡,隨即擰亮了手電筒:「你躺下吧,我給你敷藥。」
謝振華很順從地照做了,視線黏糊糊的,跟膠水似的,在他媳婦臉上徘徊。
「齊家,我都成老頭子了,你還是那麼好看。」他是真心的,兩人都老去了十八歲,可她風韻猶存,而他卻像個快進棺材的老頭子了。
霍齊家沒接這話,認真地清洗著他的傷口,淋上消毒水後俯身吹了吹。
只這一個動作,便吹皺了老頭子的一池春水,忍不住摁住了她的手:「齊家,別……別吹,我怕我克制不住……」
「……」霍齊家拍開他的手,怒氣上頭,不想理他了,「什麼人,給你上個藥都能浮想聯翩!」
「我……我十八年沒碰過女人了,齊家,我想你那不是應該的嗎?你這生氣生得好沒道理,你總不能要求我對你無動於衷吧,我又不是石頭做的。」小老頭委屈開了,什麼人,他又不是故意的。
誰叫她在他身上又摸又吹的,他雖然有原則,可他的身體不聽使喚啊。
霍齊家扭過頭去,又氣又臊,罵道:「這就克制不住了?那你娶進門的那個女人呢?我就不信她沒試著親近你,你真能克製得住?」
「天地良心,我跟她一直各睡各的,她要是靠近我我立馬發火。齊家,我不是人,我居然又娶了一個,可我的心是你的,身體也是你的,我謝振華這輩子不會碰別的女人,哪怕我進了棺材,我也問心無愧。」謝振華急了,他可真沒碰過苗金花,他守身如玉著哩!
霍齊家嗤笑一聲:「呦,那我還得給你發個牌坊,上面寫上四個大字:貞潔烈夫?」
「好啊,你現在就給我發,我實至名歸啊!」謝振華開始貧了,他媳婦願意跟他開玩笑了,這是好兆頭啊。
他開心地枕著胳膊:「齊家,我跟你說,咱甜甜跟我說你在雲南的時候我就想好了,等我見著你,一定要跟你抱頭痛哭,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些欺負你的人。雖然咱也沒抱頭沒痛哭,可咱現在到昆明城外了,趕明兒老孫那邊一有消息,咱就進城找部隊去,咱給首都打電話,告訴他們霍齊家不是叛逃的資本家小姐,霍齊家是愛國的好科學家,霍齊家回來了,她沒有背叛組織,她對得起所有人!到時候我就帶你風風光光地回去,氣死那些小人。」
「誰稀罕。」霍齊家紅著臉,把染血的紗布收拾收拾,拉開拉鏈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剛剛進入昆明城裡的老孫和老劉,還沒開到軍區,就被城裡的交警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