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剛到甲板上, 便看到水下浮上來一具……屍體?
說屍體也不準確, 畢竟這個男人,似乎還沒死透的樣子。
此時此刻, 原本不斷發出警告的系統, 也陷入了震驚帶來的沉默之中, 系統卡殼了,系統也沒想到, 關鍵人物居然被自己的同伴背刺了。
系統現在不知道該怎麼給宿主提建議,索性就閉嘴了, 當個安靜如畫的啞巴,最合適不過。
孟恬恬蹙眉, 狐疑地問了聲狗蛋兒:「關鍵人物是這個人嗎?」
狗蛋兒居然不理她,甚至明目張胆地趴在張娟的腿上在打盹兒, 那小樣兒愜意得不要不要的,擺明了就一個態度:幫不了,宿主你自己想辦法吧。
孟恬恬很是納悶兒,船工從她身邊匆匆跑過去,跳下水去把人撈上來了,喊道:「快,幫個忙,弄個板子來,等會船一靠岸,就送他去醫院。」
另外一個船工趕緊過來看了眼,應道:「呦,這是左輝吧,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蔣老哥你等著,我這就去弄板子。」
一群人手忙腳亂,把左輝擺到了木板上,船工們把鍋爐燒到最旺,加足了馬力往對岸駛去。
孟恬恬全程站在旁邊,怔怔地看著這個渾身鮮血淋漓的男人,有種人生在世,不過春秋一夢的恍惚感。
如果這人真的是關鍵人物,那就是說,他背後的左白洋等勢力,確實是參與陷害媽媽的罪魁禍首,那麼,這群人蠅營狗苟機關算盡,有沒有算到自己會被人一刀捅穿了心臟,命懸一線呢?
估計是沒有的,畢竟他們這群人,總覺得自己可以扭轉乾坤,可以逆天而行,可以在歷史的大潮中,毫無忌憚地做一個逆行者。
很是可笑。
孟恬恬的手懸在半空,止不住地顫抖,她雖然只跟著婆婆學了點中醫的理論知識,但她知道,左輝胸口的這把匕首,一旦拔掉,就會讓他傷口的血液直接噴湧出來,那麼這個男人,將很快休剋死去,一了百了。
可她真的下得去手嗎?
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一個結束別人性命的冷血劊子手嗎?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男人猛地睜開眼看著他,右手死死地攥著她的裙擺,額頭青筋暴跳,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想說點什麼。
可是劇痛襲來,他終究還是沒有力氣堅持下去,手上一松,似乎絕了氣息。
孟恬恬沒有動,腦中閃過一切可能的後果,最終理智戰勝了情緒,她把顫抖的手握拳,只是看似不經意地拽了拽他撕碎的襯衫,將他的傷口遮住。
隨後便默默轉身,安靜地坐在了張娟旁邊。
張娟看著她煞白的小臉,沒有血色的雙唇,很是擔心她,而一旁的謝鍾靈也注意到了妹妹的不對勁,便跟張娟一左一右坐在了她兩側,一人抓著她的一隻手,雖然默默無言,但卻勝過千言萬語。
孟恬恬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