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張娟的手,問她跑什麼。
張娟卻恨不得早點跟他撇清關係,一把將他搡開,也不解釋,就這麼跑進了夜色中。
謝玄英只得對著她的背影喊道:「你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來這裡等你的嗎?」
是啊,他怎麼知道的?甜甜告訴他的?甜甜是有些神通在身上的,除了她,沒有別的可能了。
可是,甜甜越是關心她,她越是不忍心讓謝玄英身陷流言蜚語。
張娟在前面的路口停下,含淚看著一步步靠近的年輕男人。
他長得帥氣極了,那一身的正氣,不管是什麼蠅營狗苟的宵小之輩,都會本能地被震懾到吧。
這麼一個朗月清風的師長少爺,這麼一個光風霽月的緝毒警察,真的會對她另眼相看嗎?
也許吧,可是她不值得,她不配。
她看著視線里的男人伸出手來,她看著那指尖一點點靠近自己的手臂,可她還是選擇了逃避,在謝玄英即將觸碰到她小拇指的瞬間,扭頭跑開了。
謝玄英沒有再追,他知道她往碼頭去了,她從小在夾縫中求生,知道怎麼保全自己,所以他不擔心,她一定可以安全回去的。
他只是有些遺憾,有些事情,果然錯過了就再也彌補不了了。
這些年,他真不是故意不理她的。
是的,他承認,他也以為媽媽的失蹤跟張世傑有關,可他當年只是一個小孩,他沒有成熟的分辨能力。
長大之後又去了外地抓毒販子,很少能為了當年的事情坐下來冷靜思考思考。
現在,一切水落石出,一切柳暗花明,可錯過的歲月,再也沒有辦法譜寫一曲青梅煮酒的樂章了。
他以為他可以彌補的,可她再三拒絕,這讓他感到非常的受挫。
他看著隱入黑暗中的身影,默默地嘆了口氣。
算了,順其自然吧。
海珍珠這邊,霍恬恬一直守到張娟平安歸來,這才鬆了口氣。
京巴留在了張娟家院子裡,跟大黃一起守護她一個人在家的夜晚。
第二天霍恬恬早早起床,趕緊幫爸媽張羅婚禮去了。
鄭長榮新官上任,根本請不下來假,這又是他頭一次當師長,有很多事情還得學著來,所以他忙得腳不沾地,只能吃午飯的時候再過來。
鄭錦繡倒是早就做了準備,今天上午只接診到九點半,之後便打烊,到下午三點再開門,接診到五點早早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