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榮也沒辦法理解, 在他看來,兄弟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自然是要維護對方的, 可要是真的觸犯到原則,真正傷害到自己的家人,再大的情意也不可能凌駕到家人頭上。
除非胡偉民有什麼不得以的苦衷,不得不受姜雨擺布。
鄭長榮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來:「咱媽的診所是胡偉民找來的鋪面,會不會是他跟姜家有什麼私底下的協議,他不得不對姜雨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得去找他,他可別把你和咱媽也給坑了。」
鄭長榮說做就做,立馬放下筷子,找漁民租船去了對岸。
霍恬恬不放心,但自己懷著身孕,跟過去要是打起來會有危險,便讓狗蛋兒領著京巴一起陪同前往。
這會兒已經晚上八點了,大街上沒什麼行人,可鄭長榮遠遠便看到前面路口有幾個人在打架。
這就是街溜子的世界,完全脫離正常人的生活節奏,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總喜歡晝伏夜出。
而胡偉民,雖然有了一份看起來正當的職業,可他在街溜子們眼裡,並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反倒是跟他們一樣惡臭一樣墮落的骯髒的靈魂。
如果他不想往上爬,那反倒是可以得到街溜子們的歡迎,可他現在醒悟了,他想脫離這個組織,他想用力掙脫黑暗,想爬到有光的地方,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這麼一來,那些曾經一起稱兄道弟的人,便成了紅眼病,成了打著「兄弟為你好」的幌子,見不得他真正變好的險惡小人。
如果能再次把他拉下水,那簡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美事,要是實在拉不下來,那就弄死他!
這群人便是受到姜雨指使,趁著夜晚打烊想去診所偷錢的街溜子。
胡偉民睡在後面屋裡,聽到有人在撬鎖,第一時間抓起院子裡的煤球鉗子沖了出來,可他架不住這群人人多勢眾,推搡之下,很快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還被帶頭的那個從診所里攆了出來,混戰之中,這群人連診所的門都給拆了,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囂張的街溜子們鬨笑著對他指指點點,有人甚至對他吐口水,還有的想對著他小便。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沈舟來了。
他領著另外十幾個兄弟,把胡偉民從亂糟糟的人群中搶了過來。
他把胡偉民攔在了身後,一腳踹開了幾個不依不饒的混混,冷笑道:「姜雨呢?沒來?有膽子盯上鄭家的診所,沒膽子自己出面?」
「姜雨?他可不知道我們過來,我們純粹是沒錢用了,來找發達的兄弟拿點錢使使,關人姜雨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