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多久啊?」霍恬恬很是震驚,居然還有這樣的法子。
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個法盲,只知道犯罪要伏法,卻不知道具體怎麼樣才算犯罪,量刑是多少,量刑之前有沒有減免刑罰的辦法。
她所知道的無非就是這麼幾句大俗話: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她要是想做好這個師長夫人,可不能繼續這麼盲下去。
這一刻,她決定找大哥問問有沒有法律法規的書籍,她要看看,做個起碼的了解,免得自己對付這些人的時候心裡沒底。
謝鍾靈看得出來妹妹是真的不清楚這些。
這不怪妹妹,只怪鄉下消息閉塞,接觸不到這些。
於是她耐心地解釋道:「六個月,不過警察要發布招領公告的,為了不讓苗金花看到,最好想個法子支開她。至於阮嬌嬌嘛,她到時候都在蹲大牢了,根本不可能知道。」
謝鍾靈想想就解恨。
哎呀,看到這對母女竹籃打水一場空才好玩呢,又要坐牢,錢又沒撈著,痛快。
至於那個曲卓婷嘛,既然敢害她小妹,那就也別想好過!
姐妹倆商量妥當,便耐心地等日子把那錢挖出來。
至於苗金花,霍恬恬讓鄭長榮幫忙,找了個藉口把她安排到了七堡礁,在鄭家大哥大嫂的眼皮子底下待著,繼續勞動改造。
晚上鄭長榮準時回來,吃飯的時候告訴霍恬恬:「藍靛染工序複雜,前前後後要好些天呢,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的話今晚開始教你。」
「好了呀,我隨時有空。」霍恬恬把手裡的憲法放下,這是她讓大哥翻出來給她看的,是1975年的第二次修訂版。
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學習之餘翻開看上十幾頁再繼續學習,還挺勞逸結合的。
鄭長榮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用功,這會兒吃飯見她還是手不釋卷的,不免有些心疼。
十八年的歲月已經被浪費了,她只想把餘生都用來彌補遺憾,而不是放大那樣的遺憾,以此成為自己不思進取的藉口。
這是個不喜歡自怨自艾,而是努力上進的姑娘。
真好。
他當初一眼就看上她是有道理的,她那雙眸子裡,像是住著星辰大海,亮晶晶的,閃爍著無盡的希望。
吃完飯夫妻倆便一起忙碌了起來。
「我教你的是土法提取藍靛。這東西在桂陽算是土特產,因為那裡有很多的石灰岩,而土法提取需要的主要成分就是石灰。」鄭長榮回來時就推了一隻獨輪車,車裡全是石灰,這會兒已經擺在了院子裡沒澆水泥地的東南角。
說著他拿起一把鐵杴,開始挖坑:「土法提取需要先把藍靛浸泡一段時間,你現在去把藍靛草拖過來,找把剪刀,把葉子和嫩莖剪下來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