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來的, 下半年單位修改作息制度, 不再像以往那樣過年不放假了, 我有七天假期。她考上大學了, 不準備再回單位,所以她回娘家去了。我爸怕你拖著, 就把我攆出了家門, 讓我來找你。我沒地方去, 也不想去招待所,就過來了。」
三個問題, 每次回答之間間隔十秒,全程低著頭, 不安地絞動著雙手。
韋昊沒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
這確實是她老師的做事風格, 不講道理,自以為是, 蠻橫,霸道。
可以想像,做他的子女有多辛苦。
但一碼歸一碼,她還是很生氣。
她把自己的帆布包放下,關上門拉開電燈,儘量心平氣和地問他:「難道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句道歉嗎?」
「抱歉。」龔軻的口吻明顯帶著小心,像是做錯事的學生在聽教導主任訓話。
韋昊抬頭看了他一眼,搞笑,明明是他不請自來,還委屈起來了,低著頭咬著嘴唇不說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拜託,她才是受害者好嗎?
但是韋昊不喜歡大喊大叫發脾氣。
她是個理智的人,不理智的話,她早就拿起刀來跟她老師同歸於盡了。
她嘆了口氣:「你白天過來,不怕別人看見嗎?」
「我昨天晚上過來的。」龔軻撓了撓後腦勺,偷偷掀開眼皮看了眼韋昊,「你肯定是生氣了,你怎麼不發火?」
「我哪兒敢啊。」韋昊自嘲地笑笑,自己的前途全都捏在這對父子身上,她在答應這個不平等條約的時候就做好了覺悟。
七情六慾皆可拋,唯有事業最珍貴。
她是個只看利益的人,她是個可恥的小人。
所以她喜歡往霍恬恬身邊湊,她是她早就丟掉的天真和善良。
韋昊見他不說話,起身把窗簾拉上。
轉身的時候終於注意到了屋裡多出來的日用品。
雪花膏、洗頭膏、香皂、頭油、蛤蜊油,牙刷、牙膏,毛巾、臉盆,熱得快、熱水壺,煤球爐子、煤球、煤球鉗子……
放眼看去,全都是她離開時不曾準備的。
米麵糧油也都備上了。
還行,是個會過日子的男人。
起碼不要她當老媽子。
而且全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不需要她再整理了。
如果他不是有家室了,那倒是個不錯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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