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幼珍想到這些,心裡就發酸憋悶。
明明是她先跟韋昊做姐妹的,憑什麼霍恬恬後來者居上呢?
可是霍恬恬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只是韋昊更想把她守護在一個安全的港灣裡頭,不想讓外面的風浪去侵擾她而已,這是韋昊單方面的決定,跟人家霍恬恬無關。
馬幼珍心裡一清二楚,可她越是清楚,就越是吃味。
便故意自嘲道:「其實你是鬆了口氣的吧,畢竟來的不是霍恬恬,要是她被齊婷欺負了,估計你就著急了。」
「珍珍,你胡說什麼呢?你是覺得我不在乎你嗎?」韋昊停下了手裡的棉球,她撫摸著馬幼珍的脖子,四處檢查著傷口,「珍珍,你在我心裡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我在這裡就你一個可以無話不說的朋友,我家裡的姐妹兄弟全都不理解我,他們只想逼我嫁人換彩禮。只有你,一直鼓勵我,支持我,安慰我,陪伴我。珍珍,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最最珍貴的朋友。」
「最最珍貴,但是可以挨打挨罵可以受傷,是嗎?」馬幼珍嘆了口氣,「你不要緊張,我不會告訴霍恬恬的,你繼續做她心目中的完美姐姐吧。」
「珍珍!我不是這個意思。」韋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並不想把馬幼珍和霍恬恬混為一談,她們兩個對她都很重要,只是意義不一樣而已。
她想了想,放下棉簽,乾脆在自己脖子上也抓了幾道血口子,嚇得馬幼珍趕緊攔住她:「你幹什麼!你瘋了!」
「我跟你一起受傷,我跟你一起疼!你以為我是顧惜自己的身體所以才眼睜睜看你挨打嗎?是燕子姑姑攔著我,她力氣太大了,我掙脫不了,要不然我早就衝上去了!既然你覺得我不在乎你,那我跟你一起疼,跟你一起留疤!」韋昊說著繼續在自己脖子上抓撓起來。
嚇得馬幼珍眼淚嘩嘩的,趕緊把她的手死死摁住,還捶她的肩膀:「你討厭!你最討厭了!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你了!你幹嘛呀,你這不是要扎我的心嗎?」
「我也在乎你啊珍珍,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背景,沒有依靠,我努力做優秀畢業生,卻求職無門,我能怎麼辦呢珍珍?你以為我是把你和甜甜區別對待嗎?不!不是的!是因為她身上有我從前的影子,我沒有她運氣好,我沒有遇到願意保護我珍惜我的男人,沒遇到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的婆婆,我沒有她的好命,但我不嫉妒她,我希望她好好的,只有她好好的,我才能永遠做一個美夢,一個我也可以被家人珍愛,被親人呵護的美夢。可是珍珍,這不代表我不重視你知道嗎?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妹。」韋昊摟著馬幼珍,泣不成聲。
馬幼珍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好像模模糊糊地明白韋昊的想法了。
可她還是好生氣,氣韋昊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連孩子的親爹是誰都不知道。
她抓起草紙給韋昊擦眼淚:「好好好,是我冤枉你了。可是昊昊,孩子到底怎麼辦呢?你貧血不能做流產手術,難道真的只能生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