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榮的喉結滾了兩滾,沒忍住,把人摁在懷裡,親了再說。
膩膩歪歪了一陣,小媳婦趕緊扒住了浴桶的邊緣,掙扎著站起來:「哎呀,等會水涼了,你先泡澡,我給你搓背,等你泡完了再鬧嘛。」
「哈哈哈,你這傢伙,老夫老妻了,還害什麼臊?」鄭長榮看了看這滿滿當當的一桶水,不泡可惜了。
算了,小媳婦精心準備的,盛情難卻,他便脫了拖鞋準備進去。
卻不想小媳婦卻扯住了他的膀子:「把衣服脫了吧,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搓澡?」
「也對。」鄭長榮心說早知道扣子就不全扣上了,現在還要解開。
等他快進浴桶的時候,小媳婦又扯住了他,偷偷看他一眼,紅著臉把凳子拿過來:「桶太深了,你這樣進去容易刮到的。」
鄭長榮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刮到什麼?你不會扶著我點?」
「哎呀!你真的越來越討厭了!快進去呀。」小媳婦真是受不了了,粉拳緊握,連著捶了他好幾下,可算是把人攆進去了。
她也不走,就這麼站在他身後,幫他按摩頭皮,幫他捏肩捶背,體貼極了。
鄭長榮閉著眼睛,感知著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實在是喜歡得緊,忍不住側過臉來在她手心蹭了蹭:「媳婦兒,幹嘛對我這麼好,我會捨不得起床的。」
「你是我丈夫啊,是我最愛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小媳婦理直氣壯,「再說了,我懷淵龍和博龍的時候,你還幫我剪腳趾甲呢。你這麼一個大塊頭,蹲在地上多不舒服啊,可是你也沒有埋怨過什麼啊。我當時看你蹲在那,心裡就在想,我霍恬恬上輩子肯定救了成百上千的人吧,要不然我哪來的福氣,能遇到你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這都是小事兒,沒啥。」鄭長榮自己並不覺得那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霍恬恬不這麼想。
她認真地幫他按摩著腦袋上的太陽穴:「不啊,我在北橫嶺的時候見過別的女人懷孩子啊,她們不光要操持家務,還要下地幹活,回來後還要被她們的男人打罵羞辱。有個知青可可憐了,孩子都被打流產了,那天姥姥去幫忙送那知青去衛生所,我也跟著的。我到現在都忘不了,那知青的褲子上全是血,血水匯聚在抬她的門板子上,從縫隙里流下來,滴了整整一路。那時候我就想,嫁人有什麼好的,遇到那樣一個魔鬼,把性命搭上去都是早晚的事。」
「難為你了,從小就見到這些。」鄭長榮嘆了口氣,他又何嘗沒見過呢。
之前海珍珠那邊,就有個小連長喜歡打老婆,鄭長榮規勸了多次都不聽,最後直接關了那畜生幾次禁閉,後來才學乖了,不敢張牙舞爪了。
但是聽說他依舊搞些不容易被人看出傷口的虐待法子,鄭長榮叫人找他媳婦核實情況,那媳婦被打怕了,居然一句話也不敢說,還一個勁地維護那個連長。
好在後來惡有惡報,那個連長有次走夜路沒留神,摔溝里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