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恬恬終於平靜下來了,老太太才起身,把孟正陽叫了出去,問了問北橫嶺那邊通知了沒有。
不過就算通知了也沒辦法,從那邊趕過來的話,最快也要四五天,真要是老人家有個好歹,怕是連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了。
這就是人生的無奈,生與死,重逢與別離,半分由不得人。
又等了半個小時,搶救室還是沒有動靜。
霍恬恬神思恍惚,出來吹吹風散散心。
卻看到孟少陽正蹲在門口花壇邊上抽菸,風裡滿是秋雨纏綿的潮濕,她坐在表哥旁邊,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是握了握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孟少陽抬眸,兄妹倆四目相對,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主治醫生無奈地嘆了口氣:「節哀。」
說著他摘下手術帽,看了眼走廊里的眾人:「老同志臨終前說,她對不起甜甜,是她生了個黑心肝的女兒,害甜甜吃了十八年的苦。她希望兩個孫子盯緊了那個敗類,別給她捲土重來的機會。」
孟正陽和孟少陽兄弟倆對視一眼,明白老人家指的是誰。
老哥倆齊齊落下淚來,看著推出來的手術車,無聲地跟了上去。
而霍恬恬,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姥姥就這麼走了?
最後一面也沒讓她見上?
怎麼可以這樣呢?
不可以的!
她愣怔了片刻,眼看著手術車要被推去太平間了,她忽然追了上去,撲倒在姥姥面前,掀開了蓋著的白布,泣不成聲。
她何時怨怪過姥姥,她何時怨過他們一家。
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孟繪心和沈德山不做人事,可這不關姥姥的事啊。
何至於讓老人家到死還念叨著,帶著遺憾離開了這個人世。
她不答應的,絕對不答應的!
「姥姥,你醒醒!你醒醒啊!荔枝和櫻桃還等著你幫她們抓周呢,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呀!」淚水斷了線,啪嗒啪嗒砸在白布上,很快就打濕了一片。
霍恬恬抓著姥姥枯槁的手,不肯鬆開。
鄭錦繡過來勸她,她卻死死地扣著手術車的邊緣,不肯護士把姥姥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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