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把內心洶湧的懊悔和脆弱掩埋。
第二天卻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帶著張華和徐莉處理公司的大小事務,儘快完成交接。
他累了,他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然而小麗並不想讓他如願,她不但拍了嚴世清和韋昊拉拉扯扯的照片,還收買了民政局的人,做了個假的結婚證書。
為了徹底擊敗那個女人,小麗決定放大招了。
所以,那張虛假的結婚證書,已經躺在了裴遠征的辦公桌上。
裴遠征處理完合作商的事情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韋昊和嚴世清的結婚證。
這年頭的結婚證並不要求拍照,所以一般寫上名字蓋了章就行。
裴遠征抓起那張大紅的結婚證,瞳孔里滿是震驚和抗拒。
心口很痛,窒息的痛。
他沉默地把小麗攆了出去,鎖上門,跌坐在老闆椅上,一手擰著眉頭,一手拿著這結婚證反反覆覆地看著。
他不信,這要是真的,甜甜怎麼沒有告訴他?
也許甜甜會幫著韋昊隱瞞嚴世清和龔軻的糾纏,但絕對不會在這麼大的事情上選擇沉默。
他趕緊問了問,霍恬恬正在上課,聞言直接跟老師請了假出來了。
她也不信這事,當即跟裴遠征擔保,根本不可能,同時為了確認這件事,她去找了韋昊。
韋昊正在她和裴遠征曾經居住的小院子裡面坐月子,這會兒剛奶完孩子,睡著了。
白禾把她和孩子照顧得很好,霍恬恬過來的時候,白禾正在洗尿戒子。
霍恬恬問了問,白禾正好找她有事,拉著她去門外說道:「這段時間只有那個叫馬幼珍的天天過來,不過昨天還來了個女人,說是她娘家媽媽,問她要錢。我問了韋昊,她說她跟娘家人早就斷了來往,根本不知道她娘家媽媽怎麼收到的消息。依我看,怕是有人在背地裡整她吧?」
「那她給錢了嗎?」霍恬恬還真沒想到,居然會半路殺出個韋昊的娘家媽媽。
白禾搖了搖頭:「沒有,還被馬幼珍攆出去了。」
那就好,這種人不能慣著,要不然有一就有二,禍害無窮。
當初韋昊的娘家媽媽是反對她出來讀書的,母女倆早就反目成仇了。
至於她那些姐妹和弟弟,也都覺得她大逆不道,傷風敗俗,一個女孩子居然拋頭露面跑到外面去讀書,除了靠男人還能靠什麼?
所以他們一家都覺得韋昊是個不檢點的爛女人,能把大學讀下去,肯定是跟男人睡覺換來的錢。
他們甚至懶得去了解一下那段時間的大學招生政策,更不想再跟這個敗壞門風的女人有所聯繫。
所以,韋昊絕對不可能主動跟家裡說她有錢,更不可能說她未婚先孕生了孩子。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出於某種目的,出賣了韋昊。
但這個人肯定不能是馬幼珍,霍恬恬雖然對馬幼珍觀感不好,可她明白,馬幼珍對韋昊那是掏心掏肺的好,絕不可能出賣韋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