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恬恬跟過去看了看,一建的人確實跟臨時組織起來的建築工不一樣,他們更有組織性紀律性一些。
「目前整個建築行業都是野生野長的,還沒有走向規範化的流程,要等到84年推行工程總承包才能有所好轉,像婦產醫院這樣的大項目,到時候是需要經過正經的招標審批的,哪像現在,找個幾個包工頭組織一批工人就能施工了。方便是方便,但也容易出問題,我聽說隔壁有個工地的包工頭就捲款潛逃了,農民工兄弟哭著鬧了好一陣子了,工地老闆咬死了沒錢,又聯繫不上包工頭,最後吃苦受罪的只有這些農民工。」裴遠征有些感慨,任何行業的發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改開的大潮捲起來,建築行業最是野蠻生長,等國家出台了一系列舉措試圖規範化整個市場的時候,已經是八四年的事了。
現在嘛,只能管好自己工地的包工頭,不要虧欠那些農民兄弟就好。
好在霍潤家工作做得充分,設計部分早就委託給了北京建院,只有施工部分需要自己操心。
如今設計圖已經拿到手了,兩處工地也都正式進入了打地基的部分,慢慢來吧。
反正以現在的技術,這些建築都不能跟幾十年後的相比,到時候勢必要推翻了重建,所以現在求穩就行,不要建什麼標新立異的建築,四四方方簡潔明朗的大樓最好不過。
霍恬恬也看到圖紙了,確實挺樸素無華的,不過她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她不明白:「捲款潛逃?逃到哪兒去啊,這種包工頭找的多半都是自己老家的兄弟吧,他能躲一輩子不成?」
「傻閨女,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改開之前誰一下見過那麼多錢,改開之後大家都成了脫韁的野馬,人心就不受控制了。只要臉皮厚,那些拿走工程款的人渣照樣可以大吃大喝地揮霍下去。這世道遠比你想像得要艱險,所以,打起精神,先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吧。」裴遠征領著她往回走。
再三叮囑她,儘量不要跟左輝正面起衝突:「目前有可靠消息,有人想渾水摸魚保左家,你千萬沉住氣,凡事還有兩個舅舅在前頭頂著,不要意氣用事。」
霍恬恬明白,她回到學校,依舊在琢磨舅舅說的兩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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