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裡只有謝玄英是當過警察的,他最清楚這種所謂的將功贖罪有沒有用。
見謝玄英不說話,胡俊民膝行上前,揪住了謝玄英的衣擺:「我還知道郭樂和左輝殺人的事,那兩個幫派弟兄找他們是為了替熊金來報仇,被左輝連開兩槍給崩了。我當時就在樓下撿垃圾,他們是在窗口打起來的,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可以作證,我還知道左輝躲在了哪裡,我願意帶你們把他找出來。」
胡俊民這哈巴狗一樣的態度,實在是叫人唏噓。
這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這就是謝玄英的髮小。
如今兩人的身份地位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一方水土,竟然養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來。
任誰見了不得感慨一句世事無常。
謝玄英終於開了口:「你要保證你說的都是真話,只要能找到左輝,並供出熊金來的暗線,我會幫你爭取寬大處理。」
「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胡俊民滿含熱淚,一個勁地給謝玄英磕頭。
謝玄英叮囑了霍恬恬一聲:「小妹你辛苦點,你嫂子還得再養養,夢龍和夢凰都留在你這邊,我去去就回。」
「知道了哥,放心吧,有我呢,家裡你不用操心。」霍恬恬把夢凰從他懷裡接了過來。
謝玄英趕緊辦事去了,先帶著胡俊民到派出所報導,隨後以證人的身份,把胡俊民領走,帶去廣州處理左輝的案子。
一來一去,少說要個三五天的。
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趕回來過年。
這天晚上,左輝正躲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裡,房租的那點錢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走到哪裡都擔心有熊金來的眼線。
這種大毒梟雖然進去了,可他手底下的小弟多如牛毛,隨隨便便一個街頭巷尾,都有可能有熊金來的眼線。
左輝到現在連香港都沒敢回,害怕在路上就被人給崩了。
畢竟這種毒梟是誰的帳都不買的,別說是什麼郭樂,就算是郭家的當家人來了,毒梟都敢一槍送他歸西。
左輝現在簡直是四面楚歌,連吃飯都得花錢雇個跑腿的,讓隔壁那家的小孩天天買了送過來。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他苦悶地打開飯盒,看著沒有什麼姿色的飯菜,放下了筷子。
「怎麼辦,還要躲到什麼時候,你的病也看不成了,拖下去只怕會壞事。」左輝愁雲慘霧的,郭樂倒是胃口不減。
她早就經歷過生死了,兄弟死了,丈夫死了,兒子也死了,在她身邊,似乎危險重重才是常態,所以她習慣了。
她大吃大喝,一點都不受影響,反倒是勸左輝:「怕什麼,我說句難聽的,假如咱倆明天就要死了,那不如做個飽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