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開之後他便直接放飛自我了,大搖大擺地去道上混。
得虧現在制度不完善,要不然指定哪天把他抓去槍斃了。
畢竟那十年槍斃了不少她老子這樣的投機倒把分子呢。
蓉蓉打心眼裡覺得她老子思想覺悟太低,在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她真的不想慣著他。
便把書包摔在沙發上,起來扶著他去衛生間用冷水醒醒神。
結果她剛擰開水龍頭,就被一個狗腿子攔住了:「蓉蓉,你幹嘛呀?」
「我讓他醒醒酒。」蓉蓉見這人攔著,便找了個盆去接,接滿了再潑她爸身上,一樣的。
狗腿子一看急了,趕緊解釋道:「蓉蓉,你不能這樣,大哥他不是在想你媽,他是得了絕症了,怕自己走了之後你在這個世上吃苦受罪。」
「你胡說什麼呀,他身強體壯的,怎麼可能得絕症。」蓉蓉才不信呢,就她爸爸這體格,一個打十個都不成問題,一點生病的跡象都沒有。
狗腿子氣得不輕,只好把其他人都喊過來:「不信你問,今天兄弟們陪他去做的檢查,初步懷疑是肝癌。」
「你也說了,只是懷疑啊,懷疑,懂不懂啊。」蓉蓉才不信呢,她雖然嫌棄他爸爸思想覺悟低,但她也不想看到他死啊。
她覺得這群人就是在危言聳聽。
狗腿子冷哼一聲:「你愛信不信吧,總之是一個中醫看他氣色不對讓他去看的,結果真是有問題。你也知道,我們這群人都是信中醫的,沒人把這事當玩笑。」
蓉蓉把手裡的盆放下,眯著眼打量著這群人,隨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中醫?是中醫說我爸得了絕症?別開玩笑了,中醫那就是封建迷信,也就哄哄你們這些大傻子。」
狗腿子被她氣得心梗,索性不說話了。
另外幾個人走過來,把大花臂扶去床上躺著,出來後便打算離開這裡,明天再來。
倒是留了狗腿子在這裡照顧大花臂,畢竟蓉蓉是十幾歲的姑娘了,照顧她老子不方便。
蓉蓉自己去熱了中午沒吃完的飯菜,擰開電視機,等晚上的上海灘。
狗腿子時不時進去看一眼大花臂,見他一直不醒,很是擔心。
蓉蓉見他跑來跑去的影響自己看電視了,不耐煩地嘀咕道:「你有完沒完,坐下。不准起來了。」
「蓉蓉,你別這樣,兩家醫院都說你爸得了重病,不會有假的,我們還去了醫學院附屬的腫瘤醫院呢,誰家能有他們家專業啊。連那邊都懷疑是癌症了,你覺得還能有假?」狗腿子依舊鍥而不捨地想說服蓉蓉。
不是他不盼著自己大哥好,而是想讓蓉蓉多體諒體諒一下她老子,別總是孩子脾氣。
蓉蓉嫌煩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有完沒完,你告訴我,那個中醫是誰,我去會會他!「
「是醫學院的女學生,人家那可是高材生,77年高考全廣東的狀元。」狗腿子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