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這幾個有問題的,新來的都卯足了勁兒, 要給廣州注入新鮮活力,到處招商引資, 不亦樂乎。
霍恬恬放了寒假,便又去工作站幫忙。
這天中午她休息的時候,來了個病人,說是來檢查婦科病的,但是沒有預約。
霍恬恬一般不接沒有預約的患者,因為她之前太忙了,時間排不過來。
不過現在放寒假,也就隨便看看,她叫接待的前台讓那患者進來。
廣州的冬天依舊有十幾二十度的氣溫,所以霍恬恬看到這個女人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的時候,還挺意外的。
她好奇地打量一番:「你哪裡不舒服嗎?」
「是我。」任月月轉身關上門,摘了圍巾,露出自己的臉來。
她似乎知道婦聯的錢是從哪裡來的,特地上門來跟霍恬恬說謝謝。
霍恬恬壓根沒指望她來謝謝自己,扶著要下跪的任月月,趕緊讓她起來:「這是做什麼,不至於,趕緊坐吧。」
「我離婚了,給你看看。」任月月把離婚證擺在桌子上,「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扯上關係,但我還是想親自謝謝你。我的身體好多了,醫生讓我再養養,可是要養到什麼程度才算好呢?我已經躺了好幾個月了,可以了。過幾天我會去北方,找我小姨安排個工作,重新開始。」
「也好,去個新地方,心情也會好一些。」霍恬恬嘆了口氣,把離婚證塞給她,「你好好保重,以後要是別人逼你嫁人,你千萬仔細著點,起碼打聽清楚對方家裡什麼情況再說。」
「嗯。」任月月點頭,把東西收好,離開的時候給霍恬恬鞠了個躬,「真的很謝謝你,我以後會報答你的,只要我有能力。」
「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去吧。」霍恬恬看到她精神好多了,也挺欣慰的。
平心而論,她對任月月的第一印象並不好,只是她沒想到背後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也怪不容易的。
任月月走後,霍恬恬這裡又來了個患者。
她以為大花臂是來拿藥的,結果大花臂是來借錢的。
「我不想做保安了,我想做點別的生意。這年頭風口上的豬都可以發財,我為什麼不行,我不碰蘭花就是了。你要是信我,就借我五萬,我肯定會還你的。」大花臂很是真誠,他受不了了,看到別人發財自己只能做保安,難受啊。
霍恬恬那塊地的二十萬正好退還下來了,便拿了一半出來:「給,寫借條,公事公辦。」
「那必須的。」大花臂很是感動。
拿上這筆錢帶著兄弟們創業去了。
這時候的霍恬恬還不知道,日後的大花臂會因為這筆錢成為一個巨富,更不知道他會在自己捉襟見肘的時候幫了大忙。
所謂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善意的花朵,很少會結出罪惡的果實,所以,不管何時何地,不管貧賤富貴,善良永遠不會錯的,要錯也是被你施與善良的那人錯了。
日子一晃,過年了,鬧哄哄的八零年就這麼過去了。
回望八零年,物價失控過,物價又穩住了,像是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驚心動魄。
展望八一年,霍恬恬就幾個願望——
第一,親人健康,孩子們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