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難聽的,淵龍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反倒是她國平,自己跑到別人租用的小島上住著,還倒打一耙,簡直氣人。
可是鄭長榮畢竟是個男性長輩,有些話不好說,只得上樓,給盧菲菲打電話,讓她親自過來接人。
盧菲菲很是過意不去:「董老師說了,先不管她,觀察半年之後再評估治療方案,這次叫她過來就是來看病的,沒想到她又給你們添亂了。」
「嫂子說的什麼話,要不是淵龍上高中了,我也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孩子在樓下哭鬧。可是你也知道,我家淵龍還打算再跳一級呢,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怎麼可能半路去談戀愛呢。嫂子你回去好好勸勸國平,不要總是活在自己的想像當中。」鄭長榮說得很委婉了。
就差直接說你家女兒有病了。
盧菲菲心裡有數,長吁短嘆的,把國平攆回去了。
路上母女倆吵了起來,盧菲菲罵國平不要臉,打扮得妖里妖氣的,哪裡像個學生的樣子,自己不學好,還去勾引人家兒子,簡直把她的臉丟盡了。
國平則罵盧菲菲眼裡只有錢,這些年根本沒管過她死活,現在卻要管天管地,管她穿什麼做什麼,不是很可笑嗎?
母女倆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回到住處,乾脆冷戰,不說話了。
第二天,盧菲菲來找霍恬恬道歉,可是霍恬恬不在家。
霍齊家接待了她。
言語間不是很客氣:「今年夏天那會兒,國平就對荔枝說,要不是正陽和少陽,我小女兒只怕沒命長大。不錯,你們兩家當初對我女兒付出不了不少,但我女兒這些年也一直在盡力幫襯你們,回報你們。別的不說,就說這些廠子,她怎麼不交給別人管理,那還不是因為她念著你們的好嗎?可是話再說回來,要不是正陽和少陽的姑姑做了漢奸走狗,換走了我的親生閨女,用一個假貨來欺騙我們一家,我的親骨肉也不至於流離失所,寄人籬下。所以你們這份所謂的養育之恩,真的至於被你女兒拿出來要挾我家的孩子嗎?」
「霍教授,孩子小,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見識。這些事,我們兩家早就通過氣了,絕對不會挾恩求報的。而且您說的沒錯,有因才有果,是孟繪心不仁不義,害了你女兒,正陽和少陽不過是沒讓孟繪心做的孽徹底不可挽回而已。這些話平時我也都一再跟國平強調的,但是您也知道,一個孩子,成長的過程里不光有長輩參與,還有同學,有鄰居,有偽裝成朋友的敵人,也有關係由好轉壞的朋友。這些人,如果眼紅我們兩家的關係,少不得要挑唆孩子幾句,孩子沒有分辨力,自然容易被慫恿,覺得恬恬妹子虧欠了我們兩家。」盧菲菲問過她娘家媽媽了,老人家雖然有點壞習慣,但不至於拿這件事來挑唆孩子。
肯定是外面的什麼人。
霍齊家臉色稍緩:「只要你們大人拎得清,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國平你必須要好好管管了,一個姑娘家,大白天的站在樓下嚷嚷,問一個比她小的弟弟喜不喜歡她,我聽了都覺得難為情。不是我說她,得虧這裡是在大院,大家顧及正陽的面子,不會說什麼,這要是將來到了外頭,你猜猜會不會有人傳她的風言風語?人言可畏啊,到時候謠言傳著傳著就變味兒了,再想亡羊補牢,那也是沒希望了。」
「是的霍教授,我也擔心呢,明天我就帶她去找董老師做諮詢。哎,養孩子難啊。」盧菲菲長吁短嘆的,又聊了一會兒,再三道歉後才離開了。
霍齊家關上門,默默搖了搖頭,不像話,這個國平,太不像話了。
氣得她腦瓜子嗡嗡的,疼。
不過她還是打起精神,給孩子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