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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她摩挲著指間的深紅漿果,似是不經意地問,「道倫梯布和你,其實有血緣關係?」

他自己說的嘛,只有西納爾家的後人,才能獲知解析的技巧。

幾米開外,賀子衿望著秦鑒瀾。

女子沒換下樸素的灰色外衣,白皙的肌膚水靈靈的。剪秋瞳半闔,耳垂晃蕩的一抹深碧色,襯得她唇紅頰白,美得攝人心魄,美得……沒有溫度。

那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大婚當夜,他揭開紅緞蓋頭,見到的第一眼。

那時的秦鑒瀾,雙手交疊放在膝頭,矜持地抿著艷紅的薄唇,瑩白的側臉散發出乖巧而呆滯的氣息。毫無溫度,宛若提線木偶。但那時的賀子衿,抱著互不打擾的心愿,故意帶著渾身酒氣回到臥房。本就不是你情我願的事,他見此情形,也沒多想,撒開手就倒在了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秦鑒瀾也就和衣而臥。洞房花燭夜,兩人卻一晚無話,正是相安無事。

可是後來,狹窄的車廂內,奔騰的馬背上,鎮北關的溪邊,皂角樹下……那些辰光,叫他如何不懷念。

「餵?」那頭的女子,把漿果擲回碟中,挑起柳眉,「你別說到一半嘛。」

賀子衿聞言,也就壓下一頭的心思,正色道:「我原名忙兀·□□,小時候跟著額吉,在靠近鎮北關的地方生活。宿州話的額吉,就是都城話里阿媽的意思。我額吉,就是西納爾家的人,道倫梯布父親的妹妹。」

「那你說看不懂,豈不是在糊弄他?」秦鑒瀾的雙手托住下頜,「那點羊皮卷,講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數百年來,歷代大君統治伊始,都會從寶箱中取出一張羊皮卷,」賀子衿抬了下手臂,權當舒展身體,眉中依稀有一點愁雲,「西納爾家的占星師,一代代服侍著大君,同時憑藉前輩的教導,試圖譯出這些文字。當然,大部分時候辨認出來的,也是模糊的詩句、讖歌,不可能有大白話,明明白白地告訴大君,他在位期間會發生什麼事。」

他頓了頓,繼續為秦鑒瀾揭開隱秘往事:「十三年前,大君戰敗,逼問道倫梯布的父親,自己那張羊皮卷上到底寫了什麼,卻沒有得到回答。一怒之下,大君降罪於占星師,幾乎將那一脈的族人趕盡殺絕,只留下道倫梯布一人。但是,額吉確實沒教過我幾句,那些羊皮卷,我也真的看不懂。」

這又讓他如何開口呢?模糊的記憶深處,夕陽落下的無邊原野,女人柔軟的掌心落在發頂,那天教會他的一個詞:命運。

那是西納爾家的命運,也是額吉執意帶他遠走鎮北關的契機。

人與事,早就離他很遠了。凝結在賀子衿心底,成為一處暗色的沉痂。

那邊的秦鑒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未瞭然玄衣男人腦海里的彎繞。

心念電轉,她突然抬起頭,淺色眸子一轉,問:「假如我告訴你,我看得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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