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這、這……」
夏玉瀾面無表情走上前,禮貌笑了笑:「如果不是一夥的,塵公子獨自來此是做什麼?」
「我替楚姐姐查看劫匪的時候,劫匪說只要我獨自過來,他就告訴我他知道的秘密。」程今生眼眶含淚,在與楚若顏對上視線的時候,左眼那滴晶瑩剔透的淚順著臉頰滑落。
他哽咽說:「她只是想為青石縣分憂,多的我不會,我也只是想替她分憂。」
夏玉瀾:「哦?你又是怎麼沒有令牌,進了牢獄?」
「我帶了飯菜,劫匪說他的飯菜太咸了,我特地去醉消閣為他買了吃的。」
眾人目光又定在地上打翻的食盒上,明顯有打鬥痕跡。
他垂下頭,支支吾吾又道:「我和侍衛說我受楚小姐之令,前來送飯,他們就讓我進來了。」
夏玉瀾聚眸望向楚若顏,還未開口就聽塵盡聲音顫抖,著急又擔憂說道:「這事楚姐姐不知道,是我……不關她的事。」
夏玉瀾:「你說我們如何證明你不是,那你又如何能證明你不是?」
清冷的月光擠過牢窗,冰涼又微弱的光撒在他側臉,程今生眼中狡黠,淡淡笑說:「他們證明不了,就是我的證明。你說知道的一切都來自通報的侍衛。」
他無辜地說:「可是,這牢中有第二個人能和他說的對上嗎?」
侍衛啪嗒跪地,「卑職說的句句屬實!他借楚小姐名義進牢送飯,因沒令牌而未放行,他直接動手,一路闖進去,放走了犯人。」
「我一個小乞丐,弱不禁風,怎麼會打得過你們這麼多人,若真是被我打趴了,青石縣是不是要叫人看笑話了。」
程今生的笑讓人猜不透:「牢中隨便抓個人來問,都會說我確實是他們放進來送飯的,我也沒有打人,是那劫匪趁著吃飯解開鎖鏈,挾持我,打暈侍衛,也打暈我,一路殺了出去,難道,他們身上的傷不是劫匪打的嗎,與我有何干啊。」
他說:「牢中這麼多人,你看,他們證明不了,這就是我的證明。」
夏玉瀾頓了片刻,也笑問:「塵公子如此冒險,可得到了消息?」
程今生:「自然是得到了,可是,我為何要告訴你,畢竟夏公子說了,這青石縣有無同夥,還、未、知,不是嗎?」
夏玉瀾不悅,卻也沒有辦法,牢中侍衛說的都和塵盡對上了,只有那個侍衛說的不同。無法證明塵儘是同夥,並且現在副手跑了,唯一知道線索的人是塵盡,審問不出結果,又無理由再關人。
他咬牙笑說:「塵公子,楚小姐還未來時,你一聲不吭,早解釋,如何會受這鞭刑審問。」
程今生:「因為我只相信楚若顏,三鞭而已,挺得住。」
「怎麼了?要冤枉無辜,強行逼供嗎?」
夏玉瀾:「放人。」
……
楚若顏攙扶塵盡回到醉消庭。
他趴在床上,任由楚若顏將他的衣裳剪開。
望著血淋淋的後背,她愣了一下,那裡不止有鞭傷,還有山寨林里他為了救她,替她擋住亂枝砸下的痕跡,這麼多天了,依舊有著深淺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