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在牽著她遛彎。
程今生沒了泡澡的興致,他起身套上了衣。一直走到床邊,兩人都沒交流一句。
他先打破寧靜,「滿肚子的疑惑,不打算問問?」
問什麼,從何處問。
問他那盞透黃的琉璃盞是他什麼時候從鋪里買走的,又是什麼時候偽造副手的紙條,放在破屋。
亥時……
他其實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祭祀,他寫的是他什麼時候想殺巫師。
至於明晚還是今夜,全因巫師誤打誤撞撞槍口上了。
他放琉璃盞的時候就沒發現嫁衣的一角嗎?
除非……
「新娘是你殺的?」
程今生:「錯了,新娘是自殺沒錯。」
楚若顏顯然不信:「滿院的妖,她一個靠細線控制的傀儡殺得了嗎?你屠了門?」
「又錯了。」他手中盤著血翠珠,「糖唯一的異樣,是根據身份來定,巫師如何區分呢?甜為人,苦為鬼,酸為妖。」
楚若顏蹙眉,「風見安……」
她確實捕捉到了一絲信息,然而沒許她細想,程今生道:「他的糖和其他不同,一把糖中,無論他選哪顆,非酸既苦。」
這意思不就是,他動的手腳嗎?入口就顯味。
「屠門,與這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也沒關係。新娘自然屠不了門,她唯一受到控制殺了的人,是新郎。」
「!!!」
楚若顏十分震驚這事,她不受控制殺了新郎?
如果……她並不知道新郎早在成親前就死了……
「所以她殉情了!」
她心裡又攀上疑惑,要是殉情,她為什麼要離開府邸,找個無人的地方自我了斷。
「她、她在院子裡就已經死了。搬屍埋屍的是你。」
程今生:「再次錯了。」
珠子在他手中有節奏的相碰,他不緊不慢說:「那院子裡除了妖,還有鬼。屠門的是風見安,刨妖丹抓鬼的是風見安,埋屍的還是風見安。」
妖和鬼?!他為什麼要屠門?
楚若顏愣住:「為……為什麼?」
他不是「程今生」,為什麼要做和主線相關的事。
「為什麼?這事,還沒到你該知道的時候。」
「那你該回答我,是不是你故意將琉璃盞放在那處,引我們發現屍體。」
「這次對了。其實,沒什麼不同。」
「什麼意思。」
「風見安根本沒有灑香,他想引你們發現屍體撇清關係,我也想引你們發現。」他轉珠子的手停下,「出乎意料,你先知道的居然是琉璃盞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