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扣響,惹她轉眸。
「進來。」
雲聽端著薑湯走進屋。
「楚姐姐,我熬了碗薑湯,去去寒吧。」
楚若顏:「……」
她今天刻意泡了個滾燙的澡,就是怕一碗薑湯出現在面前。
那話怎麼說,晚上吃薑如吃砒霜。
「我……塵盡今日也淋了雨,染了寒,我將這份給他端去好了,順便還他髮帶。」
「你回房等我吧,今日我去你那。」她奪過薑湯,不敢遲疑,快步去往程今生的房。
楚若顏也知曉如何能讓雲聽放她離開。
程今生的屋裡只有一束火燭光,楚若顏推開了他的房門。
氣氛有些尷尬,他沒系腰帶,想來是剛泡完澡,換了身松垮的浴袍,披散的發別在耳後,半面映著暖暖的火光。
楚若顏放下薑湯,坐到他對面:「雲聽熬了薑湯,去去寒吧,畢竟……衣服濕透了。」
程今生未言,只是抬眸撇了一眼她手中掛著的髮帶。
楚若顏立馬反應過來:「對、對了,髮帶還給你,明日我再來為你束髮。」
程今生望著薑湯水面上他倒影的面容,啞聲說道:「之後,不必再為我束髮。」
「為……」
楚若顏頓了下,猶豫後還是決定補完整句:「為什麼。」
程今生全程沒有注視她。
「楚若顏,你的心思太過拙劣,目的太過明顯。」
楚若顏心裡咯噔一下,目的太過明顯是……何意,莫不是他知道她要捅他刀子?
他下一句話,撫平了楚若顏懸著的心。
他道:「我不是你那些侍郎,不會因你輕易的撩撥就無法自拔向你靠近。」
程今生眼神冷漠,勾起的唇沒有笑意:「若是那樣,我會先殺了你。」
楚若顏:「……」
原來他說的是她要泡他。
她沒生氣,托腮望著他,微笑說:「我知道了,今日不住你這,喝了薑湯早些歇息。」
楚若顏沒再多留一刻,轉身離開,帶上了門。
少年盯著薑湯看了許久,轉眸望向緊閉的房門,終是一口沒喝,吹熄了燭火。
楚若顏去到雲聽房中,還是沒逃過那碗薑湯。
雲聽貼心看著她喝了乾淨,邀功般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端給塵盡,幸好我聰明,多給你留了一碗。」
楚若顏:「……」
次日。
楚若顏在搖晃和哭喊中轉醒,渾身發冷像灌了鉛似的,又酸又重。
這症狀,不用想,感冒了!
她就知道!薑湯晚上喝不得。
模糊的視線瞧見著屋裡儘是來來回回著急的人影。
她甚至還聽見了楚縣令的聲音。
完了,溜出府的事暴露了,這不得把她關府里一個月出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