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顏之所以淡定卻不是他想的那樣,她僅僅是放棄了掙扎,確實如此,事已至此,她去哭天喊地這印就能消失了嗎?
「風見安,這個印就像你當初脅迫我簽契一樣。是我費力掙扎你們就會放過我的嗎?」
她扶起溪亭中的椅子,側首道:「院子毀成這樣,和你沒有多大關係,你若想幫就搭把手,不想……」她拍了拍椅子上的灰,推到他面前,微微一笑道:「……就坐會兒等等我們。」
風見安開口留住她:「那朵花不一樣,那是他的魄。」
楚若顏掀開帘子的手一頓,像是沒聽清,機械的轉過頭:「你說什麼?」
風見安:「三十萬朵落白花是三十萬大軍的魄,你心口上那一朵是他的。」
「那是他的魄,一朵雙向花,你要是沒動過心,花會刺穿你。他印上去的時候應該猶豫過,哪怕力道下的再小,再小心翼翼,它也會殺了你。」
楚若顏怔住:「魄?」
風見安似想到什麼,恍然大悟瘋癲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楚若顏疑惑看著他:「知道什麼了?」
風見安:「我給你下了毒。」
楚若顏也想起來了:「對了!你還沒給我解毒,你這個混蛋!」
這段時間光顧著程今生都忘了被下毒這事了,不過,身體好像並沒有異樣。
風見安斂笑說:「我的毒,程今生輕輕鬆鬆就能解。更何況……我沒有下毒。」
「當年我把西域千百種毒作為交易全奉給了程今生,楚若顏,你可能不知道,九毒……是我最後一張底牌。」
「現在沒有了。」
沒有下毒?
楚若顏:「怪我?」
風見安搖搖頭:「倒也沒有,只是天意弄人,又或許命運如此。」
「避不開,躲不掉。」
他嘆氣道:「消不掉的印,大概我也是兇手。」
楚若顏蹙眉:「兇手。」
她沒想到他是這般看待這事,她一直覺得這是她該受的,所以也看開了。
風見安越過她,掀開帘子,在溪亭外伸了個懶腰:「他的魄可以附鬼身。」
他活動筋骨,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怪異的情緒一掃而空,隨風而散,生龍活虎吼道:「好!我來收拾院子啦!」
「???」
空留楚若顏呆滯在原地。
白花附鬼身?在西域第一次遇見氣息熟悉的右將……是他嗎?
不得不說風見安的能力在這個時候非常好用,一人頂百人,揮手抬指間溪里的土刨了出來。
沒兩個時辰院子恢復如初,正巧這時幾人找上了門。
楚縣令推開醉消庭的門,看著恢復原狀的院子足足愣了幾十秒,就連那顆砍掉的大樹都接了回去。
到嘴的謾罵噎在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