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她的程今生動了一下,仿佛也預料到什麼,正極力掙脫夢魘, 卻束手無策,就連想抱緊她都做不到。?
金色的雷,撼天動地,一道又一道光, 忽明忽暗映亮她慘白的面容。
縮在她懷中的程今生顰著眉,整個人焦躁不安, 就像竭盡全力奔跑在沒有終點、沒有方向的黑暗中, 抱著必死的決心哪怕頭破血流也要闖出來。
雷聲增多, 宛如在催促她儘快前去,禁止的世界就快要控制不住。
楚若顏身子微動,程今生的手無意識握住她的手腕,他還在黑暗裡,她頓了下,去抱緊他,指腹撥弄他的耳墜,那縷發立刻纏在手指上挽留她。
她低頭在他發端一吻,眼淚順著砸落:「我……該走了,程今生。」
等她離開......她的痕跡或許會被這個世界抹去,不過是場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她,夢外無她。
程今生好似聽見了她的聲音,猛得攥緊她的手腕,不肯鬆開。
雷聲震耳,她的那聲我愛你,被埋沒在雷聲中。
楚若顏心在滴血,一點點掰開他握著不放的手指,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渾身上下都在疼,親手將很重要的東西從身體裡剝離,大抵就是這般痛心泣血。
程今生手再觸不到她的那刻,淚水從緊閉的眼中似河淌出,隨著她掀開被子離去,灌入的冷風,涼了他的身體。
楚若顏推門而出,清晨的風極冷,她關門時念念不舍望了最後一眼他的背影。
她不知,帶上門的剎那,那顆她放在程今生手中的珠子最先掙脫束縛,跳了出來。
那是他的三分神識。
也不知道,它慌張無措追她而來,卻晚了一步,被隔絕在門內,高大的門擋在它面前,那樣的無助絕望一次次撞門,高高的窗台,卻怎麼也跳不出去,像被封在屋裡,只能親眼看著她走向聚集利雷的神台。
巨雲翻滾如鯨騰海,金雷恐怖似網撒開。
楚若顏孤身一人,赤足而去,一身白衫在晨風中飛卷。
她路過那處三百年前關押塵盡的地方,沒有牢籠,只有一顆漂亮的花樹。
天雷劈下神台,地上顯現忌無生的咒印,印邊緣滲出一圈鮮血,向四周擴散,流到她的腳前,猶如一隻無形的手,抓住她的腳腕,要將她拉過去祭陣。
得忌無生者可控天下之靈。
陰陽之陣,以她為祭品,殺陰奉陽。
她的程今生,是太陽。
她要為他,撥開天上的烏雲。
楚若顏沒有猶豫,踏著血路而去,跨入陣中。
「楚若顏!!!」
金雷刺破雲層,朝她劈去,楚若顏以為雷聲太大出現幻聽,她緩緩轉過眸去,程今生滿身是掙脫控制而爆裂的傷口,他幾近崩潰,跌跌撞撞奔向神台。
天劫而下,她站在風裡,白衫與她的發放肆飛舞,像一隻即將毀滅抓不住的蝶。
「程今生。」
「轟——!」
一道雷劈在她身上,楚若顏當即承受不住,一口血霧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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