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步嫵雖然現在在白府上住著,但到底,還是記得之前因為自己,而讓舒言母子兩爆發爭吵的事情。
舒言雖然一直讓自己放寬心,但也沒有告訴自己,他們兩人當初爭論的原因是什麼,只是細細想來,八成就是和之前所說的提親一事,有關了吧?
為此,她的心情有點消沉。
周家的事情,還有母親的事情,雖然舒言好像一直都想要隱瞞著,但她住在這個院子裡的時候,不過是隨意到處走走,卻也碰巧聽白府里,指派過來伺候她的下人們,背地裡議論過幾句周府的大事。
雖然不過只是寥寥的幾句話罷了,而且來人在一看見自己的時候,面色也跟著被一起嚇得煞白,但從那幾句話里,她也不難得出,自己現在有家不能回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麼。
明明距離著自己曾經的家近在咫尺,卻半分都不能夠靠近,甚至就連自己原本一心牽掛著的母親,也是半因為自己的緣故,已經都不在那裡了。
愁思一點點的,順著心緒爬上了眉梢,倚靠在院子的迴廊下,望著頂上晃悠悠搖動著的花燈,她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只是,還沒有等這一口氣落下,她暫居著的院子裡,卻突然闖進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便就是少爺從外面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趾高氣昂的質問聲,還未等走近,就把原地坐著的步嫵,給砸的一頭霧水。
她有點倉皇的從迴廊下的長椅上起身,一臉莫名的看著正踏入院子中的那三個女人,領頭的那個,衣飾和髮飾和白府中一等丫鬟的裝束無異,只是看著,似乎料子要較之好上一些,至於身後跟著的那兩個丫鬟,就確確實實都是普通的二等丫鬟了。
在白府中剛住了一日多,只知道自己這個院子離舒言的院子不是很遠,中間隔了一個花園之外,她確實是對這白府裡面的一切,都不是很甚了解的模樣。
見到這個像丫鬟又不像丫鬟,像主子又不像主子的人進來之後,她先是在腦海裡面,把白家的親屬關係羅列了一遍。單單是這個年紀的姑娘,就排除了一部分有可能的女眷,再看著像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做的又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裝扮,她也不曾聽說過舒言家中有過長姐啊?
這一摸不准來人的身份,她就難免在稱呼上遲疑了一瞬,半晌,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倒是這幅樣子,落在來人的眼中之後,卻只得來了一句低低的嘲諷,「這外面來的人,光是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不管怎樣,不懂規矩就是不懂規矩,竟是連一點禮數都不懂。」
不過剛一照面,連著兩句話都是夾槍帶棒的樣子,便是性子好的步嫵,在聽見了這樣的嘲諷之後,也有點生氣了,「不知這位姐姐闖到我的院子裡來,是有何貴幹?」
想著對方做的是未出閣的姑娘裝扮,年歲又稍長了自己一些,這個『姐姐』的稱呼,總不至於會出現差錯了。
卻不料,自己的話音剛落,方才尚且還能夠冷靜嘲諷著看待自己的女子,卻像是被猛地一下子給刺激到了一樣,「誰是你姐姐?這還沒待過門呢,就已經上趕著叫姐姐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步嫵不明白自己的一句『姐姐』,怎麼就會引來這樣大的反響,只是剛開口解釋兩句,便就淹沒在了來人的一連串責問中,好半天,聽懂了對方的責難之後,她才算是暫時弄明白了目前的局面,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