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班……男生實在是太多了。
文科班的幾個男生雖然總是嘴上欺負他,至少讓蕭寒擺脫了高一期間陪/睡的心理陰影。在長達兩年的時間裡,蕭寒每天晚上都難以入眠,經常入睡一兩個小時後就驚醒,然後整整一夜就在反覆驚醒和努力入眠中度過,曾幾何時,睡眠對他來說成了一樁奢侈品。
「所以,是長久的失眠讓他被魘獸控制了嗎?」白客舟皺眉。
江流淡淡點頭:「應該如此。」
白客舟:「他現在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吧?認為自己是在夢中嚇唬高齊?」
「是。」
「那他攻擊我幹嘛,我可沒有欺負過這孩子。」白客舟有點莫名其妙。
「哦。」江流語氣毫無起伏,「人睡不好,情緒都很糟糕,對他人會無差別攻擊,難道你沒有這種經歷?」
「……好吧。」
他有。
「現在只要將魘獸和這孩子剝離,然後讓他好好地睡上幾覺,就能讓他暫時逃離痛苦了吧?」白客舟道。
至於要徹底擺脫,還需要更多去教育班裡的那些男生。
「你有什麼計劃嗎?教育那些熊孩子。」白客舟又立刻補上一句,「當然是恰當的教育方式。」
江流似笑非笑地看了白客舟一眼,然後伸手在蕭寒和高齊的臉上抹了一下,帶著兩人離開了魘獸創造的夢境。
白客舟相信江流一定有更恰當的方式去教育學生,只是……幹啥就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啊!就不能順手一起帶走嗎?!
果然還在生氣自己之前逼逼叨叨的那幾句?
切,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好吧,也許他們兩個比起來,可能是他的年紀比較小。
白客舟看了看手背上的「三」字,這樣看來明天起床後,這個痕跡就該消失了。
第二天醒來。
白客舟驚呼:「怎麼手背上的字還在???」
那血淋淋的「三」字不僅還存在,甚至顏色更深了。
奇怪,昨天那隻搞事的魘獸不是被江流解決了嗎?
下了課,白客舟風風火火去了高中部。
來到文科二班門口,白客舟就聽到熟悉的熊孩子的聲音正在沒精打采響著:「我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最近的錯誤,並且承諾不再欺負同學,我也為以前錯誤的認識感到抱歉,不管是什麼性格、什麼長相的男孩子,都是正常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不管媒體宣傳什麼導向,都不是我欺負別人的理由……」
白客舟沿著窗戶看去,黑板寫著:「班會主題——批評與自我批評。」
江流似乎是讓每個同學上去檢討反思自己近期的言行,這樣一來,並不是讓高齊單獨一個人上台反省,算是給他留足了顏面。
白客舟又看了一眼蕭寒的位置,那男孩抿著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他來說,這實在是很難原諒的事情,白客舟不認為蕭寒會選擇原諒,從魘獸的夢境可以看出,他這兩年受到的心理傷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