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涵」突然失去了力氣,抱著腿,坐在地上哭泣起來。
他……只是一個被逼走上絕路的學生,生前從未害人,作為執念,他甚至……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害人。
在花海的微風中,一切都美好的如同夢境,可白客舟知道,他先前看到的恐怖木偶劇是一個男生的血淚史,是真實存在的噩夢。
白客舟一瘸一拐地走到「鄧家涵」面前,慢慢蹲下,然後露出笑臉:「師兄你好,我也是永寧城市大學的學生,我叫白客舟,同學們都喜歡叫我小白,師兄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白客舟就用一副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有什麼血霧,他沒有被鄧家涵重傷,剛剛的恐怖木偶劇也沒有上演,他只是在學校食堂偶遇了一個師兄般親切自然的語氣開口。
「師兄,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幫忙,好嗎?」
鄧家涵茫然地抬起頭,他這樣滿身瘡痍的,一縷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幽魂,還能幫什麼?還能幫誰?
第23章
白客舟忍著腹部的劇痛,半跪在鄧家涵面前,他露出很為難的表情:「師兄啊,我明半年就要讀研究生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研究生生活是怎麼樣的,聽說師兄你都讀到博士了,能給我講講你的生活嗎?」
環境、氣氛都可以影響一切。
方才血霧漫布之下,面對裂口詭異的木偶人們,連白客舟都打從心底感到一陣恐懼。
如今在這片藍色花海、清風吹拂、宛若夢境的世界裡,鄧家涵也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其實還活著。
他只是一覺睡醒,在學校散步,然後遇到了一個師弟,這個師弟很英俊、很熱情、很和善,也好像有很多的話喜歡說。
鄧家涵慢慢講著自己的研究生生活、學習、理想、喜歡的女孩……白客舟也分享著他的生活和他總是在日常中鬧出來的笑話。
鄧家涵說著說著開心起來,想給白客舟講講自己畢業以後的打算。
已經很久很久了……
沒有人和他說話,沒有人願意聽他說話。
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兩年……也可能是好幾年。
他自卑、恐懼,不敢主動和人攀談,導師那件事後身邊的人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後來……他被困在這株銀杏樹里,也只有蕭寒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