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了你路或許會難走些,你卻是。」
「非我不可。」
這話很殘酷,偏偏又是赤裸裸的現實。
顧歲安嘴唇不斷張合,始終找不到話來反駁。
指甲深陷進掌心,幾乎要劃破了皮,尖銳的疼痛讓顧歲安眼底都浸了層薄薄的水光。
江以臣還沒有收斂的意思。
他帶著薄繭的手掌觸上脖頸,一如那晚在小巷。
「鄭想的事,我似乎還沒和你說過。」
距離拉近,呼吸間也多了點江以臣身上的淺淡菸草味。
「竊取商業機密,判了三年。」
「時間不算長對吧?但我會讓他在裡面覺得,每分每秒,都很漫長。」
「你要看照片嗎?」
什麼照片。
當然是鄭想在裡面受刑的照片。
江以臣清晰地感受到,顧歲安抖了一下。
她閉著眼,唇色都發白了。
聲音也沒有了底氣,「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就算你要報復我,要解除這段關係,也不行。」
江以臣垂下眸靜靜看她。
顧歲安卻被他這眼神嚇死了,頓了兩秒,又戰戰兢兢道:「但紅絲綢會所的事,我可以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並且可以保證,對你,會很有用處。」
江以臣緩慢鬆開手。
他上上下下將這句話掃了個遍,像是在評判這件事的真實性。
「可以。」他道:「現在就說。」
顧歲安只能將盛凌吸.毒.並把紅絲綢會所當作固定注射地的事和盤托出。
江以臣方才滿意點頭。
眼見著男人陷入思考,她再也待不住,扭頭就跑回了房間。
而江以臣坐在床沿,聽著那道小心翼翼的關門聲,慢慢垂下眼。
方才扣著顧歲安脖頸的手張開又合攏。
沒來由地覺得煩躁。
他剛才雖然看著強硬,實際卻不太敢用力。
一想到顧歲安離開時閃著淚光充滿恐懼的眼神。
連抓到盛凌把柄這件事,都顯得不是那麼讓他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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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歲安失眠到凌晨才堪堪睡下。
她確實是被江以臣嚇到了,夢裡都是男人壓著她冷冷的威脅聲。
再醒來,耳畔是一道接一道的門鈴聲。
顧歲安看眼手機,「居然十點了。」
她直接睡過了頭,七點半的鬧鐘一個都沒聽到。
「來了!」
顧歲安趿拉著拖鞋,揉著眼睛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