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說明不了什麼,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擺件而已,司玄夜只是覺得無聊。
韓柊領著安九進來時,第一眼看向司玄夜,他竟在心底覺得,自己這個師兄,這一刻顯得過分寂寥。
不過很快,韓柊就無聲的笑了一下,他拜入萬衍劍宗,與司玄夜少年相識,這幾百年來,已經足夠他看清司玄夜的為人性格——他是一柄真正的利劍,無心無欲無求,是真正做到了人劍合一。
這樣一個人,只會在自己的職位上盡心盡力,不會被私慾影響,他是萬衍劍宗的宗主,是最不可能有『自我』的人。
有時候韓柊也會覺得,司玄夜背負的責任太重,太累,但更多時候,他也和其他人一樣,覺得司玄夜就是天生該走這條路的,他自己便是這樣的性格,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說不定司玄夜本人也樂在其中。
「師兄。」韓柊叫了他一聲。
司玄夜微微掀起眼皮,那種目空一切的冰冷瞬間席捲了殿下兩人。
韓柊心道,剛剛那瞬間果然是錯覺。
安九的反應就更直接了些……他往韓柊身後躲了躲。
雖然已經反覆提醒過自己,回到萬衍劍宗,就清醒的遠離這些人,不要對任何人產生期待感,但在面對氣勢強盛的司玄夜時,安九還是下意識的往韓柊身邊縮了縮。
一個月的時間,還是培養出了一些身體上對韓柊的依賴。
安九剛產生懊惱的情緒,就猛地感覺背脊一涼,他悄悄往殿上瞧了一眼,目光便對上了司玄夜的。
安九心裡一慌,腿有點兒發軟。
司玄夜的眼神多數時候,都是沒有特別情緒的,唯一一次見過司玄夜這般冰冷眼神的時候,是上輩子司玄夜抽他靈根的時候。
安九幾乎是一瞬間,就感覺呼吸發緊,有些喘不上氣兒來,就在他頂不住壓力,差點兒就要跪下求饒時,司玄夜開口了。
「安九,為師沒有教過你何為禮教?」男人連聲音都宛如千年不化的冰雪,落在人耳朵里,都仿佛掉著冰碴子,可笑安九曾經還對這樣的嗓音有過迷戀,不自量力的期待著自己能有讓這嗓音化冰,對他說甜言蜜語的一天。
現在安九再聽,只覺得這是冰刀子在自己身上劃拉,一划一個大出血!
安九心臟抽搐兩下,強打起精神,從韓柊身後站了出來,然後沖殿上之人抱拳作揖,弱弱的叫了一聲『師尊』。
司玄夜『嗯』一聲,讓他過去。
安九往前走了兩步,又想起韓柊還在,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於是那種後背發冷的感覺又出現了,安九趕緊低頭,快步到了司玄夜身邊。
司玄夜道,「伸手。」
他沒說伸哪只,安九便腦子一軸,兩隻手都伸了出去,活像個要認罪自首的犯人。
韓柊剛被安九看了一眼,就起了維護的心思,只是知道司玄夜是要查看安九的身體狀況,才強忍住了沒開口,而這會兒看見安九犯傻,便知道他是心裡緊張害怕,導致腦袋空空,才會有此番舉動。
察覺到安九的不安,韓柊便有些穩不住,他徑直走到安九身後,將一隻手搭在了安九肩上,「一隻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