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那盆盆栽的經驗,安九這次不打算細嚼慢咽,怕又被方郁鶴逮住從他嘴裡摳出去,方郁鶴力氣太大了,他根本掙扎不過。
他囫圇努力往下咽著,結果嗓子眼兒太細,那一整瓶的丹藥有六顆,又沒被完全嚼碎,這麼一咽,直接卡在了他的嗓子眼兒。
「救救救救……命!」安九被哽住,眼淚都噎出來了,他淚眼汪汪的抓住方郁鶴的胳膊,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方郁鶴嘴角抽搐了一下,急忙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兒,但他這個人就是嘴毒,這樣的情況都還不肯放過奚落安九的機會,「不用給我升級輩分,叫哥哥就行,舅舅還是免了。」
「嗚嗚嗚嗚大壞蛋。」安九哽咽。
經歷這麼一遭後,方郁鶴是萬不敢給安九一整瓶的丹藥了,心底暗暗覺得,以後安九討要,他就只給一顆……撒嬌也只有一顆,絕對不會心軟。
除此之外,屋子裡也不能放盆栽了,方郁鶴還得寸步不離的守著安九,因為怕他趁自己不注意,跑到外邊兒去啃地皮。
對此,安九也沒有意見。
他試過了,辟穀丹無法緩解他的飢餓,那種胃部時時刻刻痙攣絞痛,好像要把他自個兒消化掉的感覺,半點都無法緩解。
辟穀丹沒有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安九有些迷茫,他其實也明白,他不是生理上的問題,應該是心理出問題了,只靠吃根本無法解決。
或許他只是太缺愛和安全感。
但他現在沒有辦法,不管是愛還是安全感,他都得不到。
安九躺在庭院裡曬太陽,躺椅是方郁鶴給他搬出來的,此時他的臨時『監護人』就跟他隔著一章石桌,要不是安九是個活生生的人,對方估計都打算把他揣身上帶著。
安九就這麼曬了一會兒,外面好像就來人了,方郁鶴起身去開了門,就見門口站著的是他另外兩個師弟。
雪念扶著一臉病容的安雲歌,沖方郁鶴笑了笑,「師兄,我們來看看小九。」
前些天雪念追著司玄夜想問問安九怎麼回事。
沒想到竟見到司玄夜發怒的一幕,他師父這人總是冷冰冰的,很少有這麼劇烈的情緒起伏。
司玄夜冷漠質問,「你在現場,卻問我『他怎麼了』?」
雪念被這個問題問倒,加上感覺到司玄夜的怒氣,他便不敢再跟,羞愧的回了自己住處,只想著等著消息……然後便聽說司玄夜離開了東岐之巔。
師尊作為一宗之主,其實是很少離開宗門的。
事情可能比較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