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過去之前,安九還想著,今天這事,他一定要報復回去,他要給安雲歌再捅個對穿!
方郁鶴回來時,便見安雲歌守在安九床前,而安九正在睡覺。
他上前檢查了一下安九的狀態,只見他呼吸平順,臉頰紅撲撲的,確實是安穩熟睡的模樣。
方郁鶴放下一半的心,轉頭打量起了安雲歌來。
房間裡的果子氣息已經被安雲歌一個潔塵決清理掉了,他自己衣襟上的血跡也被御水決洗去,安雲歌和方郁鶴離開時,幾乎沒有區別。
但方郁鶴髮現了他頸側一個牙印——安雲歌正如他說的那般,只是癒合了傷口,卻沒有消除疤痕,他是真的打算將安九留下的印記永久保存。
這個做飯其實很冒險,因為他不確定方郁鶴的觀察力和記憶力在什麼程度。
果不其然,方郁鶴注意到了他頸側的牙印。
方郁鶴盯著那個牙印看了許久,琥珀色的眼球輕輕動了動,轉而與安雲歌對視,「這個印記……以前好像沒有?」
安雲歌態度自然的摸了摸頸側的牙印,臉上掛著從容不迫的微笑,「哦?可能是因為我以前的衣襟剛好能遮住,也可能是……師兄記錯了。」
方郁鶴點了點頭,語氣隨意,卻暗藏試探,「那這牙印是誰咬的?」
安雲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牙印?方師兄說笑了,這是雲歌生來就有的胎記,並非什麼牙印……不過曾經也有不少人說過像『牙印』,那應該是這胎記的模樣真的很像吧。」
方郁鶴審視著安雲歌的神情,他覺得安雲歌應該是隱瞞了什麼,據他所知,人越是在心虛撒謊時,話就越多。
而就在方郁鶴想直接出言質問這一點時,旁邊睡覺的安九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方郁鶴原本要出口的話,當即打住。
「我們出去聊吧,別打擾到小九休息。」安雲歌貼心的提議道。
方郁鶴想到一會兒還要跟安雲歌談調審令的事兒,心下也覺得,在這裡聊確實不合適,便主動起身,朝屋外走去。
安雲歌局已經布好,自然放心跟上,也離開了房間,出門後,還好心情的將房門拉過來,仔細關好。
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昏暗。
兩人出門後不久,安九就從沉睡中醒來。
他看了看窗戶縫裡透進來的光,確定了一下現在是傍晚時分,然後便坐起身來,準備出去。
安九果然記不起剛才的事了,只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很糟心的事兒,糟心得他想逃跑,最好現在就跑掉,離萬衍劍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