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個時間線里,怕是赴不了約了……這也能被司玄夜看出來的嗎?
安九沒敢吱聲。
司玄夜目光變冷,「你要是騙我,我一定會揍你!」
安九無奈,「……我們也不是很熟吧?你為何要這麼執著和我再見?你不是連我的模樣都看不清嗎?」
「就是因為看不清,我才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牛鬼蛇神。」司玄夜冷哼一聲,表情有些傲嬌。
這還是他現在年紀小,等他拜入東岐之巔,只會慢慢變成岷陽希望的樣子。
司玄夜沒有說的是,他是覺得安九有些熟悉,那種熟悉加上這層神秘面紗,才對他產生了如此強烈的吸引力。
安九點了點頭,相信了司玄夜說的這個理由……果然是小孩子,沒有成年後的他那麼穩重。
不過也是這時候,安久才意識到了問題,「你要走了嗎?」
「不走留在這裡做什麼?」
安九好奇,「那你之前留在這裡做什麼?」
「……」司玄夜迷茫了一會兒,「不知道,我沒地方去。」
這話說得安九又有些心生憐愛,他問,「那現在呢?你想好要去哪裡了嗎?」
「嗯。」司玄夜點頭。
去修真界找萬衍劍宗吧,這還是安九給他提供的靈感。
他們在這間房間裡躲了小半天,等到外面聽不到動靜時,才出來探查情況。
外面的流民搜颳了食物和藥材就走掉了,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房間裡的物件全部散落在地,有用的全被帶走了,沒用的,也被砸了個稀碎,這滿地的狼藉昭示著他們來過。
之前安九才來時,還跟他嗆聲的那幾個人,此時也是一臉的萎靡不振,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點精氣神兒。
在這裡每被多困一天,就是多一天的絕望。
安九其實並不是特別能共情他們,但卻能直觀的感受到他們的變化……從安九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到現在,不過過去五天時間,這群人就好像已經蒼老了幾十歲,日薄西山,行將朽木。
他們默默的收拾著屋裡的狼藉,誰也沒有說話。
安九幫他們擦拭著那些腥臭的黏液,讓他們儘量不要沾到這些東西。
好半晌後,安九隱約聽到有人低聲抽泣。
這道泣音,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安九看見,他旁邊那大漢,擦地擦著擦著,便開始抹眼淚。
安九張了張嘴,想提醒他別這樣擦眼淚,小心病從眼入,但他又覺得,現在的情況不是說這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