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安九掙了掙,沒能掙脫。
他在修行了一千年的司玄夜面前,還是比較無力的……
「別亂跑。」司玄夜沒有鬆手,反而把他拽得更緊。
安九也是沒想到,這麼混亂的場景,司玄夜不去關注其他,也不去主持大局,反而把自己死死盯住。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就不能別管我嗎?」安九有些惱怒。
司玄夜眼底閃過一抹受傷,「我是你師父,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安九心煩意亂下,有些口不擇言,「你現在才想起來你是我師父,會不會有些太晚了?這世間,哪個師父會把徒弟看作一味靈藥?又有哪個師父會親手剖了徒弟的靈根?你根本不是我的師父,你是安雲歌的師父,你來管我做什麼?你去管安雲歌啊!」
「我已經將安雲歌逐出師門了。五年前,我就已經昭告天下,我司玄夜的最後一名弟子,只會是安九。」司玄夜第一次失了沉穩,有些急切的出聲解釋。
安九啞然。
好久以後,他才無奈出聲,「……那又怎麼樣呢?一切都已經晚了。你就當我們沒有師徒緣分,以後只做普通的宗門路人,不可以嗎?」
安九想的是,他和司玄夜,就做一對表面師徒,有一個師徒的名義在就行了,更多的東西,他也不會再去強求,再去奢望……反正以前,他也沒得到過,不是嗎?
以後的日子,司玄夜繼續保持之前的態度,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他們也不用把關係搞得太僵硬,從前的那些恩和怨,全都不要再計較了。
很可惜,司玄夜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聽見安九這番要和他劃清界限的話,司玄夜呼吸急促了幾分,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和自尊,鉗住安九的大手握得更緊,好像就怕自己一個不察,就把手中的人給遺失掉一樣。
「不可以!不只是做『路人』不可以!做普通的『師徒』也不可以!」司玄夜眼底迸出根根血絲,看起來有些歇斯底里。
安九愣了一下,然後開始心慌……本能的,安九覺得,司玄夜怕是要說什麼讓他為難的話了。
他急忙想要打斷他,「師父,你注意一下場合!」
司玄夜卻有些不管不顧的味道,「安九!」
他深吸一口氣,兩隻手握住安九的肩膀,「他怕什麼?你逃避什麼?因為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對嗎?」
安九別過頭,不敢看有些瘋狂的司玄夜。
司玄夜卻打定主意,不再給他逃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