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拱了幾下終於好一點,傅檐川把他扶起來,「要回去了,能走嗎?」
「你讓我抱一下就能走了。」
邱逸舟在旁邊聽得嘶了一口冷氣,傅檐川真的湊過去,讓祁奚撲到他懷裡蹭了半天,祁奚終於掀開毯子下床。
傅檐川倏地向他問:「衣服。」
「僕人」邱逸舟把給祁奚帶的衣服奉上,傅檐川將袋子轉交過去說:「去衛生間換。」
醫院的冷氣不夠足,祁奚裡面只穿了單薄的睡衣,從毯子裡出來就有些冷,他接過傅檐川遞來的袋子急忙往衛生間跑去。
傅檐川跟在他後面說:「慢一點。」
衛生間是那種很多隔間在一起的,一早的人還不多,剛剛打掃過很乾淨。
祁奚隨便進了一個隔間,把袋子掛在牆上就開始脫衣服,但脫到褲子的時候單腳沒有站穩,倒去撞在了隔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下一刻,他忘了鎖的門被推開,傅檐川從外面看進來,從頭到腳掃了他一眼,擠進隔間裡把門關回去。
他不知道傅檐川進來做什麼,他現在的狀態是睡褲只有一條褲腿掛在腳上,那隻腳正舉著要把睡褲取下來,可是失去平衡,全靠倚在隔板上撐著。
傅檐川什麼也沒說,靠過來扶住他,另一隻手落在他有褲子的那條腿上,穩穩地抬住,手掌貼著他的腿緩緩滑過去,將剩的那條褲腿取下來,然後把他的腿放下去,終於正式地看向了他。
祁奚沒傻到察覺不出正常沒誰會這樣幫人脫睡褲,他避開了傅檐川的視線,推開傅檐川還扶著他腰的手說:「我可以自己來。」
傅檐川不回答他,但也不動,就立即在門板對著他一動不動,眼睛落在他身上。
「你出去。」
傅檐川有理有據地回答:「怕你又摔了。」
祁奚覺得他摔了也沒關係,可望了一眼傅檐川他默默地接了這個理由,稍稍往後退了一點。
但這隔間就這麼大,他退不到哪裡去,只能與傅檐川隔了不到一隻腿的距離,將剩的上衣也脫了,頓時全身就只剩下最後的包裹,他想到昨天的單人沙發,莫名地愣在那裡。
「好,你還在生病。」
傅檐川提醒,祁奚才反應過來冷,連忙把衣服往身上套,為了節省時間他連扣子都沒扣,全穿在了身上再說。穿褲子的時候又沒站穩,傅檐川又扶著他幫他把褲子穿了上去。
穿好後他下意識又推開傅檐川,急忙地去扣剛沒扣的扣子。
「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