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林嫻婧和10年前幾乎沒有變化,是因為她這10年大多數時候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仿佛她的人生定格在了10年前。
傅檐川放開祁奚向林嫻婧走過去,林嫻婧隔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向他看來,又看了許久眼神才終於有了焦點,像是從夢裡清醒,對他笑起來。
「檐檐,你來了。」
這10年林嫻婧唯一沒有忘記的,只有這個唯獨她會叫傅檐川的小名。
傅檐川蹲到她面前,「外面冷,進屋去吧。」
「不,花,好香。」
林嫻婧又看向了那顆臘梅,傅檐川折了一枝給她,「這樣進屋也會香。」
「檐檐好聰明。」
她摸了摸傅檐川的頭,終於肯讓傅檐川去推輪椅,轉過去看到了祁奚。
祁奚不自覺緊張起來,僵硬地對林嫻婧鞠了個躬,「阿姨好,我叫祁奚。」
林嫻婧打量著祁奚,傅檐川把她推到祁奚面前,她拉著祁奚的手說:「你是檐檐班上的小朋友吧?真可愛,我叫你奚奚可以嗎?」
祁奚從他媽媽去世後,再也沒有哪個女性這樣親切地和他說過話,他一時都沒覺出「小朋友」這個說法有什麼問題,不好意思笑了笑。
他也只有他媽媽和外公會這樣叫他,傅檐川媽媽這樣叫他,好像有點奇怪。
他瞟向了傅檐川求助,傅檐川卻只是帶著笑意看他,他只好答應,「可以吧。」
林嫻婧把手裡的臘梅花折了幾朵給他,「奚奚,給你,檐檐折的花。」
「謝謝,阿姨。」
祁奚把花湊近鼻子聞了聞,毫不吝嗇地夸,「好香,檐檐好厲害,折的花也這麼香。」
林嫻婧驕傲地點頭,「對吧,我也這麼覺得,奚奚要和檐檐做好朋友。」
「我們已經是最好的朋友了!」
祁奚說得一點沒猶豫,傅檐川推著輪椅的手捏緊向祁奚盯去,結果人家根本沒給他一個眼色,他開口說:「先進屋,外面冷。」
進屋後,傅檐川成了多餘的人,林嫻婧要把臘梅插起來,祁奚就到處找花瓶,醫生要幫忙去拿,被他叫住。
祁奚也不知道問人,和林嫻婧到處翻找,終於找到一個不知道多久沒用的花瓶,將那枝臘梅插起來。
他拿著林嫻婧給他的那一小枝,和林嫻婧說:「阿姨,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