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璟禾這些都沒有聽進去,當他聽到O型血的時候,他仿佛看到有個墨黑色巨大鉛球,拴著鐵鏈,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胸口砸來。
錢璟禾緊張到吞咽口水,再次確認:「她是O型血?」
黎元點點頭,「對啊,我特意記了。」
「你真的沒記錯?」錢璟禾不是煩人,也不是質疑黎元,他只是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想面對事實。
黎元不解地看向錢璟禾,對方的狀態非常反常,當他抬頭看到錢璟禾慘白的面龐,心臟也跟著頓了一下,小聲道:「哥,你不會是AB血型吧。」
他雖然高中還沒有畢業,但是生物課上學的內容告訴自己,O型的血根本就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又是一陣沉默,這個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而且太過於隱私了,黎元撞破了對方的身世和秘密,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一些什麼好。
「咿—呀...咳咳咳,」錢文雁基本恢復了意識,她試圖弄出聲響,讓錢璟禾發現自己已經醒了,「錢璟禾..」
「媽!」錢璟禾湊到他媽身邊,認真聽他媽說剛才未完的話。
錢文雁狠狠地吸了一口氧氣,她用自己最大的力氣發出嘶吼:「給老娘滾回去上課!!!」
黎元把醫生叫來的時候,錢文雁又睡了過去。
醫生給錢文雁帶上了按摩儀器,防止手術後長時間不能活動而引發血栓。
接著,又給錢文雁夾上了指夾板,說她氣得血壓升高了,交代與病人溝通的時候一定要順著病人的心,不要讓對方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錢璟禾真是冤枉,他從頭到尾只喊了幾句:「媽。」
崔醫生弄清楚原委,建議他先離開,有護工在旁邊守著,也不會有問題。
他表示自己也會時常來看看,建議錢璟禾要是會影響病人情緒的話,還是暫時離開比較好。
錢璟禾聽後,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他先是和黎元在外面的走廊站著,時不時瞟一眼病房內,看到請來的護工兢兢業業地在照顧錢文雁,好歹放下了心。
「走吧,」錢璟禾一臉疲憊,他好想和錢文雁談一談,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轉身對黎元說:「去學校上課。」
錢文雁顯然不想和自己說,就像她第一次住院一樣,也是被自己撞破的,是自己不重要嗎?是自己不可靠嗎?
錢文雁為什麼不願意把真相說出來,錢文雁養了自己快19年了,還不能信任自己嗎?
他走在醫院的走廊里,腳步一步比一步沉,連黎元什麼時候從自己身邊消失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