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譚叔的話,錢璟禾一口氣沒有順過來,嗆咳了。
譚叔瞥了錢璟禾一眼,摁滅了菸頭。
「不是,我說,我媽能不能不要一直亂歸因啊!」
另一邊,黎元見著錢璟禾了,他立馬跑進了大廳,身影也越來越近。
「哥!你們在聊什麼?錢阿姨她還好嗎?」說話間,黎元默默地把錢璟禾攔在了自己的身後。
「你不用防我跟防殺人兇手似的。」譚叔扔了菸頭。
殺人兇手這個詞,用在譚叔身上太重了。他當年確實做錯了事情,他也覺得自己是個混蛋,但這詞的描述幾乎是一步到底,判了死刑。
沒有了聊天的餘地。
黎元默不作聲看了他一眼,勾著錢璟禾的胳膊,正要離開。
「譚叔,」錢璟禾停下來喊了一句,他背對著窗戶,陽光落在他的背後,沒有回頭,「如果對方不是黎元,我也不會喜歡同性。」
他回頭,迎著陽光,瞳孔被光照得猶如淺棕色,他放鬆眉眼笑著說:「所以,確切來說,我是黎元戀。」
譚叔自詡不是迂腐的大人,雖然他能理解這兩人的關係,但是這樣直突突地秀恩愛,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去應對。
他站在窗邊,就像個剛學會人類的表情的機器人一樣,對自己臉上五官的掌控格外生疏,不知道要做出怎麼樣的表情,嘴角擺起多少弧度比較好,樣貌一度變得有些怪異。
錢璟禾說完,心情忽然明朗,他摟著黎元的肩膀,朝著建築物外面走去。
黎元把錢璟禾帶來一處休閒景觀,明明陽光甚好的午後,卻沒有一人。
兩人的踏入讓休閒區有了一絲活力,木頭椅子都被曬得微微發熱。
「哥,你坐著,我剛去內置的小藥店弄了點藥膏。」
還沒等錢璟禾反應,他就感覺自己脖子一涼,黎元已經把他的領口扯開了。
「黎元,你上藥怎麼跟那什麼似的,慢點兒。」
黎元低下頭,湊上去看了看自己昨天留下來的印記,竟然已經很淺了。
可能是今天早晨錢璟禾一直在搓,讓這塊區域顯得特別紅,所以烏青格外抓人眼球。
這會兒皮膚上的紅色也消退了,齒印也幾乎不見了,只有兩個虎牙的發力點,還留著淺淺的淤青,跟吮丨吸的印記一樣。
「哥,還疼嗎?」黎元的指腹輕輕地揉著淤青點,他能感受到錢璟禾肌膚下的大動脈,在一下一下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