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這兩人卻像是故意似的, 偏偏在她做了決定之後,總在她眼前晃。
她被勾的心裡痒痒,便總是忍不住, 想要往前湊。
從山上回來,田大花和季老爹都已經去地里了。
季芳芳拿著那支如意簪, 怎麼看都看不夠,直磨蹭到快晌午,才把簪子包在帕子裡,藏進她屋裡的枕頭下面,然後就出去給爹娘做飯了。
如今天還熱著,她也沒有關大門,只管在外面灶房忙碌。
等到做好了晌飯,田大花和季老爹才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
晌午吃飯時,田大花說起她和張正和的婚事。
「眼看著你明年五月就要成親了,自己也上點心,別老到處瞎跑。」
田大花瞧著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覺得糟心:「沒事在家繡繡嫁衣,收收心。」
「嗯。」季芳芳拿筷子在盤子裡挑著菜,答應的十分敷衍。
「『嗯』什麼『嗯』?」田大花一筷子敲在她手上,「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季芳芳不耐煩道。
「我真是把你慣壞了!」田大花氣得翻白眼。
一旁悶聲不語的季老爹開了口:「你也少說兩句,孩子都答應嫁人了。就這麼幾個月,你讓她放鬆放鬆。」
「放鬆啥?!你是不知道她,她鬼心眼子多著呢!心裡指不定還想著……」
田大花話沒說完,季芳芳「蹭」地站起身來:「爹,娘,我吃飽了。」
說完,扭頭就鑽進了自己屋裡。
不知是不是季老爹那句話勾起了她的心事,季芳芳突然覺得十分不甘心。
是啊,她還能在這月牙村待多久?明年五月她就要嫁到鎮上去了。
到時候,一年到頭也回來不了幾次,也就……見不到江竹了。
這麼一想,今日得了那如意簪的喜悅便全然沒了。
季芳芳咬了咬唇,眼神暗了下來。
她不甘心吶!
明明是她先和江竹熟識的!
當初江竹帶著他那個小藥童來村裡的時候,因為她娘有腿疼的毛病,她有段時間,日日去找江竹替她娘抓藥。
江竹待她溫和有禮,叫她季姑娘,還細心的叮囑她服藥期間的忌口,還上門問診過兩回。
季芳芳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當初對她這麼好的江郎中轉頭就娶了葉安年這個病秧子。
對自己也不像從前那樣溫和了,雖然還是笑笑的,可說出的話,卻總是戳人心窩子。
季芳芳吸吸鼻子,越發覺得肯定是因為葉安年。
她回了自己的屋,在床邊坐下來。
想起今日得到的如意簪,心裡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這簪子江竹日日都戴著,如今卻突然出現在了她手上,那說明什麼?
若是叫葉安年那個賤哥兒知道,兩人鬧掰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左右如今只是定親,她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