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沒有別的人。」
葉安年不理他了。
江竹用手指在他通紅的耳尖上捏了捏,轉開話題:「今天可有什麼安排?」
「繼續做魔方吧。」葉安年停頓了一下,又道,「咱們是不是應該給牛搭個棚子?」
「應該。往後天越來越冷了,牛也不能沒有住的地方。」
「那,需要找人麼?」葉安年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也不大懂這些。
江竹搖搖頭:「我自己來就行,不過可能還需要一個人幫我。」
「我幫你。」葉安年脫口而出。
「好啊,那就趕緊睡覺,等天亮了,我們上山一趟。」
「那你明天不去鎮上出診了?」
「下午去,咱們現在有車了,可不何時想去都行。」
葉安年想想倒也是,便沒有再問別的。
他把手搭在江竹肩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麼窩在江竹懷裡睡了過去。
兩人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了。
家裡安靜異常,鍋里溫著煮好的白粥和雞蛋,兩個小孩已經不在了,堂屋門口不大的一塊水磨石地面上,用炭劃拉了幾個字:兔子、害草。
葉安年蹲下來看了好一會兒,才琢磨出,應該是:兔子,割草。
江竹揉著額角從屋裡出來,見他蹲在門口看地上的字,故意逗他:「認得麼?」
葉安年腦子還懵著,脫口道:「兔子,割草。兩個孩子應該是跟石頭一起去放兔子,割兔草去了。」
見江竹眯著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才後知後覺,他之前說過自己不認字來著。
「其實,我……認識一些。」
江竹沒有多問什麼,只是笑了笑道:「那你還挺厲害的。認識字,會算數,還會做木活。看來,是我賺了。」
葉安年拿過一旁的炭,在地上劃拉著:「我也賺了。你把我和福崽的病都治好了。」
還幫他們擺脫了葉家。
「既然這樣,那我們豈不更是天作之合,」江竹朝葉安年伸出一隻手,「起來吃飯,吃完還要上山呢。」
他們都是聰明人,對於對方的小秘密,從不過多詢問。
葉安年知道江竹必定不是普通人,江竹亦知道他的不尋常,但這層蒙在面上的紙,卻誰都沒有去碰。
葉安年覺得自己很奇怪,兩世的經歷已經讓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但面對江竹,他卻依然相信。
大概,是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踏足對方的秘密吧。
吃過朝食,兩人背著竹筐,牽著牛去了後面的望月山。
江竹尋了片肥沃的草地,讓葉安年在這看牛,順便等他,而他則要上山砍些竹子,為搭建牛/棚做準備。
山腳下微風吹拂,葉安年找了棵樹,把牛拴在樹上,讓它自己吃草,他則尋了樹蔭遮蔽的地方,開始割草。
這草可不是給牛吃的,而是要曬乾後,做牛/棚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