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陀螺不僅削的形狀端正,稜角和曲面也都打磨光滑了,葉安年放在地上試著轉了轉,還挺趁手。
「就你了。」葉安年決定的很快,叫牙婆去拿了他的賣身契。
又問:「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之前都做過什麼活兒?」
「我叫余虎,之前的主家都叫我虎哥兒,今年十五了。啥都幹過,砍柴燒火,給主家犁地,伺候大戶人家的少爺,看鋪子當跑堂兒,也跟一個老木匠學過幾個月木活兒。」虎哥兒撓了撓頭,朝葉安年笑了笑,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
葉安年微皺了皺眉,這虎哥兒倒是個伶俐的,而且年紀雖不大,卻很懂得看人眼色。但這樣的人為何會輾轉換了那麼多主家,卻最終又淪落到了牙行來?
見他猶豫,躲在一旁的牙婆走了過來:「葉公子眼光好。這虎哥兒是個能幹的,人也沒問題。」
「你放心,經我手的人,底細我都摸得一清二楚。他早先是安興縣一個大戶人家的家生子,從小就在主家做活兒的。後來那家沒落了,就把下人都發賣了出去。他就輾轉在外頭混日子,不過你也瞧見了,長成這樣的小哥兒沒什麼人愛要。」
也是,一般人買干粗活的下人都去挑漢子買了,有力氣還幹得多,一個小哥兒哪怕是生的健壯些也沒人愛要,做細活兒又怕他這樣的不細心。
「上個主家就是咱鎮上一個老木匠,那老木匠心術不正,對虎哥兒起了邪念。虎哥兒把那老木匠給打廢了,翻出賣身契逃出來,自己把自己給賣了,也是個可憐的。」牙婆嘆道。
知道了余虎的根底,葉安年也安了心,就直接把人買了。
五兩銀子,牙婆接的高高興興,千恩萬謝的把三人送出了牙行。
葉安年瞧著余虎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拉著江竹先帶人去買兩身替換的。
三人才出成衣鋪,沒走多遠就瞧見文恆派去守西街鋪子的那個趙大急吼吼的跑了過來。
趙大見了兩人,氣都沒喘勻乎,就道:「葉老闆,江老闆!你倆趕快回去吧!那……那周家帶人把鋪子給圍了!」
「周在乾?他圍鋪子幹什麼?」葉安年皺眉。
鋪子是文恆去租的,賃契也都簽好了一年期限,周在乾竟也敢帶人來找麻煩?
「你家二少爺呢?」江竹問道。
趙大:「應該已經帶人趕過來了!」
聽他這麼一說,葉安年就覺得哪裡不對,文恆總共就留了兩個人守著,趙大跑出來找他們了,那誰去通知的文恆?
「錢二去找的你家二少爺?」
「對!」趙大還回答的挺響亮。
結果江竹抬手在趙大頭上敲了一記:「蠢貨!」
趙大揉著被打痛的腦袋,都不知道自己為啥被打。
但眼下也沒時間給他解釋,葉安年和江竹帶著余虎和趙大急忙趕回了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