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在籬笆院子的門口停下,葉安年把車上的東西大包小包的拿下來,江竹去牛棚栓牛,那人影就小心翼翼的朝著他晃了過來。
眼下天色有些暗了,直等人影靠近,葉安年才看清那瘦弱的影子竟然是季芳芳。
葉安年一見是她,臉色便冷了下來,拿東西便要進院子。
「年哥兒!」
季芳芳趕緊喊了他一聲。
葉安年不得已停下步子,回頭看了她一眼。
「我,我不是來找江郎中的!」季芳芳趕緊道,「我是來找你的。」
葉安年知道她定是來問葉安松的事,但他面上依舊淡淡的,好笑道:「你找我?你找我幹什麼?」
季芳芳面上更窘迫了,好在天色漸漸黑了,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我想問問葉安松的事。年哥兒,葉安松他,真的被關進大牢了?」她一雙眼睛在黑暗裡忽閃忽閃的,一眨不眨的盯著葉安年。
「嗯。」葉安年淡淡道,「判了三年。」
哪知,他這話說完,季芳芳眼裡的光突然暗了下去,腳下一軟就要往地上摔。
葉安年被嚇了一跳,伸手拉了她一把:「你沒事吧?」
季芳芳有些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掙開了他的手,就踉踉蹌蹌的走了。
江竹栓好牛過來,正好看見季芳芳離開的背影,好奇道:「她怎麼來了?」
「來問我葉安松的事。」葉安年盯著那瘦弱的背影漸漸隱沒在黑暗裡,有些納悶道,「我怎麼覺得她還挺傷心的。」
「可能真的愛上了吧。」江竹不以為意,接過葉安年手裡的東西,兩個人一起進了院子。
畢竟兩人是那樣的關係,有了感情也是正常。最重要的是,季芳芳往後不會再纏著他了。
堂屋裡已經點起了燭台,照的整個屋子暖融融,亮堂堂的。
福崽蹲在兔籠子前面,丁秋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兩個小孩湊在一起專注的不知道在幹什麼,連他們回來了都沒有反應。
「福崽,丁秋,你倆幹什麼呢?」
葉安年好奇,湊過去問。
誰知,福崽轉頭朝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聲道:「哥哥,雪糰子好像要生小兔子了,你小聲一點,別嚇著它。」
葉安年聽了,也很配合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輕輕蹲下身來,跟兩個小孩一起湊堆圍觀。
就見兔籠的一角,已經堆了一大堆厚厚的乾草,雪糰子就窩在那堆乾草上,正在用嘴薅自己胸前的毛。
福崽看的有點擔心,問葉安年:「哥哥,它怎麼了?為什麼要拔自己的毛啊?」
「拔毛是用來絮窩用的,可以保暖。」江竹也走了過來,在葉安年身邊蹲下,「這樣如果天氣冷的話,小兔子生下來不會凍死。」
「好厲害。」福崽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