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路上車馬勞頓,葉安年食欲不振,又休息的不好,人一下子瘦了一圈。
子末一直在暗中跟著,自然是心急如焚。
他家主子讓他在暗中保護少君,可他沒想到少君他不按常理出牌,不老實在家等著,竟然帶著個哥兒就這麼跑出來了。
急的他一連往京都送了好幾封信給江竹,可是這一連好幾天過去,他們都快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這回信他都沒收到。
白鶴齋在東陵國各地好歹還是有不少鋪子和聯絡點的,可是這一路上子末都沒有接到任何回信,心中也隱隱不安起來。
以主子對少君的重視程度,若是知道了這事,只怕自己會連夜趕過來,不可能連個回信都沒有。
可眼下他又分身乏術,只能先這麼跟著。
他們就這樣一日日的趕路,距離京都也越來越近,子末心中稍松,想著只要到了京都就都好了。
可是,等到他們的馬車好不容易駛入鄲州,卻還是出了事。
鄲州是毗鄰京都的一個州府,也是去京都必經之地,只要過了鄲州,就是京都了。
葉安年他們的馬車進入鄲州地界時已是傍晚,兩人進了鄲州府城,便先找了個小客棧落腳休息。
張路要了兩碗牛肉麵,自己吃了一碗,另一碗給葉安年端到了二樓的客房裡。
麵湯挺香的,葉安年卻沒什麼胃口,但想著明日還要趕路,他還是逼著自己硬吃了半碗。
吃過飯,他早早就叫了熱水洗漱歇下了。
最近不知是不是一直在趕路的原因,他總覺得自己比平時更容易累,也有些嗜睡。
他從前睡覺很輕,有一點響動就會驚醒,但現在不管是在農戶家借宿,還是睡客棧,幾乎沾枕頭就著,總覺得身上乏的很,而且只要一睡下,就什麼動靜都聽不到了。
好在這些身體上的不適不影響趕路,他只當是一隻趕路太累,也沒想太多。
次日一早,和張路退了房,就準備出發往京都去。
一出門,卻被一個穿著粗布短打,下人模樣的人給攔下了。
「這位爺,還請留步,我家主子有請。」
葉安年微愣了一下,回道:「小兄弟怕是有什麼誤會吧,我應該不認識你家主子。」
那人沒說話,朝他拱拱手就退了下去。
葉安年正納罕,卻聽一道朗潤的聲音傳來,喚他道:「年哥兒,別來無恙啊。」
他猛地愣住,朝那聲音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個身穿青綠色錦袍的男子,正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笑吟吟的看著他。
「柳卓。」葉安年皺起眉,念出了這個名字。
柳卓聞聲,大步朝他走了過來:「沒想到一別經年,你還記得我。」
葉安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