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葉安年答應。
他說疼,江竹就沒再繼續按,把衣服給他整理好,然後穿鞋下地。
「你去哪?」葉安年問。
「灶房還有熱水,我用帕子浸透了先給你熱敷一下。」
江竹說完就拿著油燈出去了,不一會兒,端了一盆熱水回來,盆邊還搭了一方白色的軟帕。
他將帕子浸透,再擰至半干,然後掀開葉安年的衣擺,敷在他腰上。
突然被熱熱的帕子貼上,葉安年被刺激的抖了一下,雙手抓緊了身下的被子,本就修長纖細的手指,骨節泛白,顯得脆弱又勾人。
「燙麼?」江竹問。
「還好,」葉安年吸了吸鼻子,「就是有些不舒服。」
「適應一下就好了。」江竹握住了葉安年的手,將他的手包在掌心裡,輕輕摩挲著。
葉安年突然覺得安心起來,輕舒了口氣,把下巴枕在兩人相握的手上,閉上了眼睛。
最初的不適過去,腰部很快被熱氣蒸的舒服起來,酸痛感也減輕了一些。
江竹又換了兩次帕子,見葉安年沒有最初反應那麼大了,就上手慢慢揉按起來。
葉安年這次沒再掙動,側臉枕在被子上,閉著眼睛小憩,很快就有了睡意。
等到江竹一套推按下來,人已經睡熟了,他無奈的笑了笑,給葉安年拉好衣服,又將人翻過來躺好,最後蓋上被子。
暖橘色的燭光輕輕晃動,襯著葉安年的睡顏,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江竹理了理他散開的長髮,俯身在他額上落下一個輕吻。
一覺安穩到天亮。
第二日,那對老夫妻一大清早就醒了。
朝食還是煮的粥,老婆子還特意給兩人煮了一碗雞蛋。
葉安年看著大海碗裡用冷水泡著的五六顆雞蛋,心想,這怕是這對老夫妻家裡僅有的幾顆了。
吃飯時,老兩口依舊很熱情,還囑咐他們晚上早點回來。
兩人連連答應,吃過朝食就出發了。
不同於昨晚,白天的月涼城少了陰森恐怖之感,比夜晚更多了幾分淒涼。
兩人把馬車拴在城門口,下車步行。
城內的路碎石亂瓦,崎嶇難走,江竹從廢墟里扒拉出一根比較結實的棍子拿在手裡,邊走邊把前面路上的路障都扒拉開,兩人就這樣慢慢地在城裡逛著。
早在月涼城還沒被毀的時候,江竹其實也就只來過一次,幫衛之淮那廢物退敵。
再後來,就是被衛之淮騙過來的那次了。
他其實並沒有好好看過這座小城。
如今再來,這裡卻已經面目全非了。
葉安年走的很慢,路邊的一面斷牆,一堆碎瓦,一間破屋子,他都要停下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