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其實謝逍公是故意中了鴆毒。
只是,他中的雌鳥陰諧的毒,而謝逍公中的卻是雄鳥運日的毒。
老頭子根本就沒能研究出鴆毒的解法, 他只是用自己的內力洗去運日心臟的毒性,用自己的命給他換了一顆解藥罷了。
鴆毒怕是根本就沒有什麼解藥。
衛之淮手裡的解藥, 也是用人命換的罷了。
「呼……」
他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葉安年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半晌,江竹從榻上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拿自己的外衫。
見葉安年一臉擔憂的望著他,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在這住了這麼多天,咱們也該回去了,齋里應該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躺了許久,身體還有些僵硬,他踉蹌了一下,被葉安年扶住。
「你才剛醒,有什麼事不能往後放放。」葉安年不悅。
「至少,老頭子的事得辦。」
江竹將自己的外衫穿好,葉安年從架子上取下腰帶幫他繫上。
瞧著葉安年認真的低頭給自己系腰帶的模樣,江竹突然笑了,伸手捉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幹什麼?」葉安年皺起眉。
江竹不語,卻是俯身在他額上吻了吻。
而後,理直氣壯道:「不幹什麼,想親就親了。」
葉安年:……
這人怎麼越發蹬鼻子上臉了,自己明明沒招惹他。
兩人自禪房出來,就去跟塵芥住持告別,
這兩日,來法源寺的香客又逐漸多了起來,寺里的僧人、沙彌都很忙,幾人也不便多打擾,葉安年和江竹就簡單同塵芥住持話別了幾句。
「老頭子的事,想必師叔早就猜到了。」江竹對塵芥道,「師叔若是得空,就過去給他老人家燒些紙,誦誦經吧,也……助他早登極樂。」
「阿彌陀佛,」塵芥低誦了一聲,「自然,老衲日後會去看望他的。」
自法源寺出來,四人回了白鶴齋。
門前的古松之前被羅剎堂那對兄妹砍斷,如今已經枯死,碎掉的石碑也就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小截。
江竹站在門口嘆息一聲:「這破牌子得換個新的了。」
葉安年福至心靈:「文恆前段時間給我寫信,說他爹淘到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挺大的一塊,沒有一點瑕疵,成色也好,本想托我雕一座玉屏風的。不然……」
「我覺得行,」江竹應的倒快,一雙桃花眼眯起,狡猾的像只狐狸,「還是年年想的周到。」
葉安年無奈,輕笑了聲:「只怕文恆要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