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消除了老甲父子对别光的记忆。
那日在紧要关头救了老甲父子和别光的?x,最后果真又带别光重回老甲父子家,让她见到了平安无事的两人。不过她并没有在两人面前现身。她当然知道若看到让他们担心的她没事,他们一定会很高兴,但是接下来她要怎么解释那晚发生的怪事?她后来怎么了?还有,老甲父子肯定不会放弃陪她回王城的决定,那她是不是又得趁半夜偷溜一次?
就因为把这些问题全想过了,她才感到左右为难。
没想到?x替她出了个惊人的主意——干脆如她先前所愿:让他们从不曾遇见过她。
于是,他消除了老甲父子对她的记忆。
而这只是其中他所展现出来深不可测的力量之一。
接着,她跟着他四处游荡。不,更正确地说,是他带着她随心所欲地去到世上任何一个她想去的地方,甚至她想也想不到的地方——最冷的极地、最干燥的沙漠、最辽阔的大海、最高的雪山峰顶
总而言之,在短短的时间里,她踏遍了不但是她、恐怕连其他人终其一生也无法一个个到过的地方;而她也总算明白了哥哥说的——这个世界是多么地广大、天地是多么地多采多姿了。
这全是?x带给她的。
至于?x为什么肯实现她的愿望、替她做这些事?她问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是他的回答。
多气人!
不过,他也真的是有自夸的本事嘛!
至于和他这样相处下来,她对他的了解又增加了多少?
“你没有家人?”那时她和他在一面游人如织的太湖上泛舟,她看着正好由他们旁边划过去的画舫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嘻嘻哈哈、亲密得似是一个家族的人的画面,她忽然若有所思地问他。
而坐在她对面、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桨的?x,依然是那一身与寻常人相较起来很是独特古怪、却显得优雅利落的黑色长袍,那头黑亮如夜空的长发则被束起来,乖乖服贴在他胸膛前。对了!再加上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庞、高大挺健的体格、浑身无形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势与魅力,也难怪他一在这地方现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当然,她是已经看惯了。但有时候她还是会像一般的凡夫俗子再看着这天人一样的男人出神一下。毕竟他就算难看,也还是稀有人类嘛!
而被个小鬼兴匆匆拉来、在大太阳底下泛舟的?x,仍是一副气定神闲得让人嫉妒的悠哉样。
“谁说我没有家人?”不用读她的心思,光看她视线追随而去的定点,他就知道了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可别光却很不以为然。
“骗人!你要是有家人,怎么你不回去找他们?”她怀疑得有理。照理说,他被冰封了那么久,一出来不是该第一时间就冲回家去“报平安”吗?怎么她不但听也没听他提起过家人,还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正在找啊。”?x一根长指抚了抚自己的下巴,干脆放下木浆任小船在湖上让风和水带着荡。
别光一愣,直接脱口而出:“难道你忘了怎么回去?”不会吧?
他满脸令人无法捉摸的笑意地看着她。“这么好奇我的事?”
别光反应很快,回他黏腻可人的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套用他那句话。
?x立刻被她的狡黠一逞得哈哈大笑起来。
而他这一大笑,让在他们附近船上的人忍不住好奇地转向这里——当然,几乎所有人都被坐在那小船上出色的男人与少女给看呆了眼。
?x当然不把旁人的注目当回事,别光却是被他莫名其妙的大笑惹得有些恼,孩子气地干脆找那些全盯向这儿的人开刀。
她哼了哼,原本无风无浪的湖面像被老天爷用?无形的神掌一拍似的,一阵大雨似的浪花惊起,并且准确地泼向四旁的每一只船。
一时之间尖叫惊呼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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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忙着处理被这怪异又突如其来的水溅满身的众人,就再也没时间望向小船上的那一对男女。当然,他们也就没发现在这一幕事件之后,那男子笑得愈加纵放畅意,而少女则把细致的下巴扬高,不驯地瞪着他。
“喂!你笑完了也可以说了吧?”她才不会被他扰乱思绪。
好不容易,?x慢慢缓住了大笑。
“你在找哥哥;我,在找妹妹。”他的嘴角上扬,但呈满星光似的黑色眼眸和脸上的神情则显得遥远又深沉。
“妹妹?”别光很意外,紧盯着他,发现到了他的表情很特别——有别于他一向游戏人间、却显得和这人间没牵连的薄淡表现。即使现在他看来仍没有太多的变化,但她却细心地观察出,在他说出“妹妹”时,他眼底有种类似温暖的感情悄悄滑过。
而?x似乎由她清澈的思绪中看到了自己。
他微怔,然后毫不闪避地迎接她澄净的目光,露齿一笑。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他突然像天外飞来一笔似地问。
“你的故事?还是你妹妹的?”别光一点也不含糊。
“很多人的。”?x说。
他伸手在湖面上轻拨了一下,载着他们的小船立即向前疾行,将他们载离了人声吵杂的湖间。
小船一直行到一阵云雾迷离拢来的湖心,才慢慢停了下来。
小船的四周静谧,只偶尔传来鱼儿跃出水面的轻声。
别光隔着淡淡的迷雾看着四周,有种仿佛又置身在星空一样的错觉。
“很久很久以前,这世间除了人类、各种妖魔异类,还有一种比平凡人、比妖魔异类力量更强大、几乎不老不死的人类异族,他们被称为神族。不过神族只是一个统称,其实他们彼此不受约束,自成个体。那时候的世界还算平和,人类、妖魔很少互相干扰,也各自尊重”?x真的开始说起了“故事”而他那似乎化成了水、化成了风、化成了日月星辰的声音一传出,湖的四面立即呈现万籁俱寂,仿佛也沉浸在他说的“故事”中。
当然,别光是其中最主要的听众。只不过她没想到他一开口说的是个神话故事。但同时,她也很快地从他一开头对“神族”的描述中联想到了什么。她立刻若有昕晤地紧盯着他。
?x也回望着她,不过他的眼冷静清醒。他只略停了那一下,便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后来人界和妖魔界还是起了小规模的冲突。而且没多久后,两界的小事件演变成大型的战争,就连原本置身事外的神族人也无法避免地选择靠边站。经过几次人界与妖魔界的战役后,双方和神族人全部元气大伤,后来终于有个力量最强盛、几乎无人可比的神族人出来了。这位神族人原本就一直和人与异类十分亲近友好,所以这两方发生战争当然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但是即使他不断居中协调,双方还是爆发了战火。一直到最后那一次双方经历死伤无数的惨烈大战,这位神族人的出面总算使双方同意放下仇恨,并且为了避免日后双方再打起来,他们全部赞成公推一个他们都可以信服的人,成为双方名义上的共主,以裁决双方若有争执发生时的公正人。当然,因为这位神族人原本就是最令他们双方能心服口服的人,再加上他的力量、声望,和他在那段期间不放弃要达成双方恢复和平所付出的心力大家有目共睹,于是没有异议的,他立刻成了人界、妖魔异界,也可以算是整个世界唯一的共主。他的地位甚至超越他们本身人界、妖魔异界的王。他是这个世间至高无上的裁决者,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全都在他的掌握中。”?x一直说到了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别光早已听得入神。
?x举起手中平空出现的红玉酒杯啜了几口,气定神闲。
“接下来呢?”别光跟着故事的情节定下来,猛一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停下没再继续说。她瞪着他悠哉喝酒享受的神态。“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吧?这个神族人达到他的野心后就没事了?难道所有人都这么笨没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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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吗?”
?x一点也不意外这小鬼绝高的领悟力。他很是赞赏地对她颔首微笑。
“没错!这个神族人一开始就存有企图野心。其实刚开始人与妖魔那些冲突全是由他暗中策划、一点一点制造出来的。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被他蒙蔽过去,还是有许多人不是笨蛋。”他要她把手伸出来,给了她一杯香气盈人的桂花茶。“看出他底细的是其他一些神族人,这些人中有的一开始就没参与人界妖魔异界的战争,有的则跟着介入,不过那些介入的人愈打愈感到不对劲,直到最后那人竟成了双方的共主,他们才恍然大悟自己成了被利用的棋子。因为不满那人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牺牲那么多人、那么多妖魔异类,破坏这世间原有的美好和平,所以这些神族人转而质疑起那人成为共主的正当性,甚至要他为他所做的那些错事向所有万物道歉负责。那人当然不愿意。于是那些神族人便决定要对所有人揭露他的罪行;但那人却早有了准备,他反在之前捏造了假证据散播出去,让人类和妖魔相信其实让他们打起仗来、死伤那么多同类全是因为那些神族人的策划,目的则是要趁乱收服他们总之,在那人迷惑人心的言语、和那些假证据下,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下,那些神族人反而成了整个人界和妖魔界的公敌。不过那人也趁机拉拢了许多神族人,只要从他,他就放过,并且吸纳成为壮大巩固自己权力的力量。至于其他依旧不服他的神族人,他则决定赶尽杀绝。于是最后的情势变成了:发动战争的加害者和被害者一同挥刀向原本同情他们的公义者。不过虽然是少数的神族人面对整个世界的敌人,那人却一直无法得到最后的胜利,因为那些对抗他的每个神族人力量全在最强大之列,甚至与他不相上下。到最后,一场决定胜负的关键一战展开,那些神族人和那人终于面对面打了惊天动地的殊死大战。在那一战之后,这个世界的命运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也改变了”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别光聚精会神地听着,完全没注意到四周的迷雾散了,阵阵凉风吹拂过来。
而?x在感受到吹向他的风时,眉峰忽地几不可察觉地动了一下,同时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意。
不过别光虽然发现到他的笑,却不知道其中的含意。因为他的“故事”还在接续下去。
“那些神族人虽然最后还是打败了那人,但这个世界又再度毁坏,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很多人失去永生、失去力量,也有人封咒起自己等待重生,有人从此不知所踪”
别光听出了眉目。“你就是那个封咒等待重生的人?”
她知道,这是他的故事,或者说是他们的故事。她虽然从没听人说过这段历史,就算是有,恐怕流传下来的也只余片段神话式的传奇,没有人会将它当真。不过她却毫不怀疑地接受了它。
因为它是从?x口中说出来的,因为?x的力量让她想不相信他就是那活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神族”人都难。所以当他一说到封咒、重生,她自然马上联想到池。
?x豪朗一笑。而这时,在他掌背上无声无息地落下一滴雨。
他得到了第二个相同的讯息。
就像刚才风告诉他的一样。
“你不问我,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我到底有多老了?”他的食指在舟上轻扣了下,小船立即离开静止不动的湖心,往湖畔的方向轻悄滑去。
别光当然注意到了这动静,不过此刻她还想知道的有关他的事实在太多了。
“哼!你不是说过男人的年龄是秘密?我知道你还是不会告诉我,反正你承认自己是个老头子就对了。”她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妹妹呢?你妹妹一定跟你一样是神族人吧?那她后来呢?现在呢?她怎么了?”她可没忘记最早之前的主题。
老实说,她是无法想象冰人有家人的那种感觉,更别说她连一点冰人的妹妹该生得啥模样的概念都没有。
她试着把眼前的?x想象成女人。
察觉到她在想什么,?x好气又好笑地拍拍她胡思乱想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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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喂!想不想我也把你变成男人看看?”就跟他变成女人一样恐怖。
“你可以?”没想到她竟兴致勃勃。
“你还真把我当神哪!”?x失笑。他可没无所不能到那种境界。
这时,小船已来到了人烟罕至的另一边湖畔。
?x握住别光的手,也不见他做了什么动作,眨眼间,已经带着她踏上了岸。至于小船,则自己悠悠地晃回去船工人那边。
一踏上岸的?x,立刻就收到了足下的土地、落下的绿叶所传递给他的同一个讯息。
“所以你妹妹跟你长得完全不一样?”放弃那想象,但她仍不放弃有关他家人的事。“难道你妹妹也同样被冰封起来、等着人去救她?”既然他还在找她,那不就表示她并没有死在那次大战中,还活在这世上?
“丹丹的情形跟我完全不同。”?x轻而易举地将别光抱上被他召唤来的骏马背上坐好,随即跃上马背,和她面对面。
较一般马儿高大的黑色神骏立即放蹄向前奔驰。
而坐在完全没鞍没缰的马背上的别光,在马儿往前跑时着实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赶忙抱住面前的?x。
身下的马儿简直像飞似地向前跑,两边的景物快速地掠过,不过别光很快就发现,虽然马儿跑得飞快,但坐在马背上的她其实不大感觉得到颠簸震荡,且满安稳舒适的根本不必怕会掉下去。
她吁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瞪向那正朝她笑得很邪气的臭冰人。
“你有没有被女人的纤纤玉手揍过?”她的手好痒。
他的微笑更勾勒出不怀好意。“没有。不过被女人的纤纤玉手摸的经验倒是不少,不过你这小家伙还算不上女人,等你再加把劲转大人了,我才会考虑看是要让你摸还是揍!”他是几百年没碰女人了,不过这小鬼是奶娃级的,他可一点兴趣也生不出来。
想也没想,别光一拳就捶上他的背,然后才放开一直抱住他的双手。
没事般地,她重新调整好姿势,好奇地逢巡四周。
“你妹妹的情形又是哪里跟你不同?”暂且不跟这“老头子”级的“老爷爷”计较她是不是女人的事,现在她脑中全是他那叫丹丹的妹妹的问题。
嗯,这小鬼还真是愈来愈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x忍不住曲起食指扣扣她的脑袋瓜子,服了她的不屈不挠。不过一时兴起跟她说起“故事”的自己,才是自找麻烦的罪魁祸首。
对了!就因为这“故事”中的其中一个人物也许现在跟她大有关系,所以他才会对她透露这些
不过要是她知道了待会儿要去见什么人,恐怕她什么都会忘了。
“好吧!简单地说就是,在那场大战后,她的力量耗损得太严重,再加上又受了重伤,原本是无法活命了,但是有个人牺牲了自己的所有力量救了她,他自己则丢了命。”就是阿勒司那家伙。
“救她的是什么人?”她忍不住好奇地问。能为对方牺牲自己的,通常不是亲人,也该是情人吧?
“你猜对了!是她的情人。”?x立刻给她答案。“阿勒司为了救活她,用尽他的力量和生命亲手将她封印起 来,并且封界在一个除了他自己、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搜寻到之处,所以就连我也找不到她。”
那怎么办?这是别光的第一个念头。
“那家伙光顾着要护住丹丹的最后一丝气息,却忘了若他自己没命,日后丹丹的封印谁破得了?谁找得到她的人?”被封印住的丹丹,即使身上的伤好了、力量回来了,但没有他的破咒,她根本无法觉醒过来——就如同他当初万不得已为自己所设的冰咒一样,若没有他送出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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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钥”否则也无法觉醒重生。
不过就连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的“能”会落在这小鬼身上?或许他也只能说凑巧吧。更何况,如果那家伙现在也“凑巧”和这小鬼成了一家亲,他又何需太惊讶?
总而言之,先确定了他的身分再说。
“所以,你要先找到这个人可是你不是说他在那时候就已经为你妹妹死了吗?”别光将视线转向他,惊疑。
难不成他要去把死人挖出来?
?x一摇头,一脸打趣地笑望她。“找活人比死人简单多了。虽然以前的他已经不存在,不过如果他活在现在这个世界,我就有办法认出他来。”
别光的大眼眨了又眨。
虽然她有好一下才大略理解他的意思,不过想也知道那是她这种只稍稍有异能的人做不到的事。反正,他找得到人、救得到他妹妹就对了。
“喔。”这样,那就是没她的事了嘛!她可没这本领。
别光转过头,继续四下张望。
“那你还没找到人?”闲闲地问。所以才会跟她在这儿厮混,还好心地要替她找哥哥?
“有点线索。”?x的语气也是闲闲地。
“嗯”静了一下“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哪里?”看着身侧美丽的日落荒原,她终于想到要问。
“去见一个我们都很想见的人。”声音毫不隐藏笑意。
别光楞住,接着抬起头,瞪大明眸看住他。
“你是说找到我哥哥了?”她既高兴又紧张地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更逼近他。“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他的消息了?快告诉我!”她的声音很是激动。
?x没让她失望。
于是,她来了。
?x带着她来到一栋房屋前,并且无声无息地穿过一道结界进到这间房里。
她终于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哥哥,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哥哥不但完全变了个人似地憔悴不堪,而且还不认得她,对她的叫唤竟也全然没有反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哥怎么了?你们将他怎么了?!”别光又惊又怒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
她知道有人进门来了,在那声猛雷似的喝问后,她一转过身就发现叫她名字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混进宫里警告她、后来又打伤她的青衣女子。
她曾听春叫她“若风影”而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若风影。
一想到先前若风影曾对哥哥展现的敌意,别光马上把哥哥变成这副模样的情况和眼前的若风影兜在一起。
别光握紧拳头,慢慢站起来面对着他们。
若风影初见她时的震惊很快就平定下来,脑中也在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她先是扬手阻止大胡子的冲动,再平静地上下打量别光,最后回到她脸上。
“看来你已经完全没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感到欣慰或是失望?不过能在那样的伤势下活蹦乱跳回来,就算不明白她是怎么样被救过来的,仍不由得佩服起她的福大命大。
“你很遗憾?”别光紧盯着她,无法从她冷静无波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情绪。
“你是怎么进来的?”若风影没响应她,却思虑到了这严重的问题。
她曾和别光较量过,所以约略知道别光的实力如何;她并不认为由自己亲手设下的这个结界,别光可以在不惊动到他们的情况下闯进来,不过事实却是如此。那么她该考虑到的,不是她的结界出现了无法察觉的安全防护漏洞,就是别光身边还有更高明的人在帮她。
她倾向后者。
心生警惕了起来,她暗中对小白书生打出手势暗号。不过这同时,她面向着别光依然不动声色。
别光虽然眼尖地注意到若风影和身后人快速交换过某种讯息,但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哥哥。
“是你们让我哥变成这样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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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无所惧地跨前一步,粉脸映着怒色。“你们到底是怎么折磨他的?告诉我啊!”“混蛋!要是我捉到太后的走狗,一刀解决最快了,谁还有时间做这种麻烦事!”大胡子忍不住跳出来了。“你要问就去问你们那好主子、好太后去!这家伙刚被我们拖出来还比你看到的糟十倍!他现在已经不算难看了,说起来你还应该感激我们才对!”
什么?!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别光一怔!
她看向那一脸大胡子的男人气唬唬的模样,再将视线移回若风影脸上。
“他说的是真的?”别光仍存着怀疑。毕竟他们也对哥哥怀有强烈敌意,他们是凶手的嫌疑很难一下子除去。
再说这大胡子指控的人是太后。太后为什么会对哥哥动手?她不是仍仰赖他为她做事吗?
一时之间,别光的思绪有些困惑、混乱起来。
若风影自然看出她的动摇和迷惑了。
“你并不信任我。”她直言“我说是,你就会相信?”反问别光。
如果索真和别光不是太后的人,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朋友。事实上她并不讨厌眼前的别光,那天若不是为了大局,她也没有对别光痛下杀手的理由。
不过因为索真此刻的情况,也许他们双方一向水火不容的敌对情势会产生一些微妙的改变——见到安然无恙的别光,她更思索到双方之间今后的变化关系。
虽然索真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复原、真正清醒过来——而且依据他们先前碰过几个伙伴也和他同样的状况,他的情形恐怕不甚乐观。就连他们原本期望抓他回来,再由他口中得到失踪的大块的消息,也不怎么抱持希望了——但若真有奇迹出现,她倒希望自己可以劝服他弃暗投明。
也许是因为索真给她的感觉真的不是大奸大恶、冷酷无情,所以她才会对他怀有这种冀望;再加上综观这些年来,他们和索真或明或暗一路对手下来,她也发现素真的行事作风并非绝对的赶尽杀绝、残忍冷血,反而还有些不着痕迹地留下什么
将索真由陵寝带回来的这些天,她反而想到了很多问题,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她很想知道,为什么索真会替明寿做事?是趋炎附势或别有隐情?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看着索真,她就愈直觉他不该是那种会屈居于人之下的人,即使那人是一国之后——所以是别有隐情了?
就如先前被他们带回来无故失去一身异能、成为平凡人、成为失去意识的白痴般的同伴一样,他们用尽各种方法也无法使索真回复正常与外界产生反应,所以她更没办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了。
但是现在,素真最宝贝的妹妹、唯一的亲人别光意外地找到他了,如果他们可以放下敌对的身分,也许就可以从别光这里知道答案。
若风影对她淡淡一笑,等待她的回应。
别光却仍有些迟疑。她该相信若风影?
她皱起眉,接着又转回身坐到了床边。
只见一直动也不动、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索真,此时已经将眼睛闭上,而他的呼息更是浅得几不可闻。
别光忍不住伸手,微微发颤地轻抚着他冒出来的刺人胡渣子,心揪痛着。她的眼里突地蒙上一层泪影。她急忙眨眨眼,逼回那泪。
对了!?x!他一定可以帮她救哥哥!
刚才她一看到哥哥这副模样就什么都不顾了,到现在她才察觉好像她一进来,?x就失去了踪影
?x!
她在心里大声喊他。
“我们是在先帝的陵寝密室中发现被锁住的索真,不过那时候我们的目的不是他。其实当我们察觉是他时也很意外。”若风影还是先开口了。要消除别光的防心,看来得由她这边先释出善意,因为她明白别光确实有十足不信任他们的理由。“原本我们带他回来,是想从他这里找到我们一位同伴的消息,但后来我们发觉他的情况不对劲”她走向别光“之前也曾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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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人和索真遭遇同样的状况,他们的力量就像忽然间被吸光似地完全失去异能,而且他们不但从此成了不吃不喝、不言不动的木偶,没多久之后还会毫无预兆、无声无息地结束生命,就连我们也东手无策。没想到,现在索真也成了受害者。在之前,我就一直怀疑我们的人出事跟明寿脱离不了关系,如今我可以确定了。”她说到这里即停住。
?x并没有出现,但别光仍注意听着若风影说的。
哥哥会没命?若风影是这个意思吗?
她摇摇头,紧紧凝视着他,一时无法相信这件事。还有太后
即使现在她的思绪仍紊乱,但仍是清楚若风影根本不必对她编造谎言!依哥哥现在这模样,他们若要杀他早就杀了;更何况她的力量也比不上他们,他们根本不需因怕她而把事情全推到太后身上。
原来,她那时感到哥哥会出事的预感成真了!
“如果我哥真的死了你们就少了一个敌人了。”她可以相信是太后害哥哥变成这模样——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她十分清楚他们的决裂是迟早的事——不过她不明白若风影他们这些将太后、哥哥视为大敌的人会轻易放过他,还有她!
对!她是哥哥的亲人,和太后也是同一伙的呢。
若风影盯着别光单薄的背影,听出她语中的讽刺。
“这我可不同意。”一直保持沉默的小白书生这时忽地开口了。“虽然索真是明寿的得力手下,也为她做了不少事,但我仍佩服他的气魄。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他活过来和我再好好打一场。”
大胡子倒是哼了哼,毫不掩饰他对身为明寿走狗的索真的痛恶。“他死了活该!不过这次若要是真奇迹让他活过来,他必须尽全力为他所做过的事好好忏悔、赎罪!”
一股对哥哥的怜惜和痛楚急涌上来,别光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