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说说札木顿和富察哈敏的兵力分布,还有族里的人被关在哪里,等我了解情况,再定夺如何行事。”拓跋魁的寥寥数语,听得两个大男人感动不已,当场就要流下眼泪。

“狼主,狼族对不起你。”

拓跋魁挥挥手表示不在意“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解救狼族现在的危机,赶走突厥兵。”

“是,狼主。”

钟瑶噙著甜甜笑意,偎近拓跋魁,用只有他俩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不是故意和你作对的,不过这回真是你不对哟!”

拓跋魁默不作声,嘴角却漾开一抹旁人几乎不能察觉的浅浅笑意,强壮的双手搂紧她,毋需言语,心意相通。

夜黑风高,万籁俱静,正是夜袭抢攻的好时机。

一行四人身著黑色夜行衣,依著计划分头行事。喀尔东、琅?多去救出被囚禁的狼族人,拓跋魁与钟瑶则设法引开突厥兵的注意力。

子夜时分,一簇燎原的大火在寂静的夜里从狼主营帐中猛烈地烧起,燃起万丈的火舌,亮如白昼。

“失火了,失火了!”站岗的十兵慌张的大喊,霎时整个营地大乱,所有人全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面慌碌起来,提水的提水,救火的救火。

“魁,烧掉你的营帐,心不心疼?”在暗处偷窥的蒙面女子不安地问身边魁梧的男子。

“傻瓜,男儿四处为家,那是一些破布而已、再搭就有了,何需心疼。”

可是以后你就是没有家了。钟瑶咬著唇不敢说出口,只是随意地点点头,虽然魁愿意帮忙,但这不代表他原谅了如此待他的狼族。

拓跋魁望着眼前忙得不可开交的突厩兵说“我们都把人引来了,不晓得喀尔东那边情况如何?”他拉起钟瑶的手“走,我们过去瞧瞧。”才走没几步,一队突厥士兵忽地杀出,挡住他们的去向。

“朋友,别急著走啊!”从士兵中走出的是风。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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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闯祸,就得有本事收拾烂摊子?”

拓跋魁挑居“哦?收拾拦摊子不难,只怕你没本事留下我们。”

“那就试试看。”话语未落,身子已飞出,施出拳脚朝拓跋魁攻去。

拓跋魁的反应更快,身躯未曾稍移,已接住风凌厉攻来的数个险招。风连绵不绝的剑气如织网般毫无破绽的扫向拓跋魁,拓跋魁手中的剑亦犹如神龙在天,发出森寒剑光,剑随心转地接住风密不透风的追击。

短短片刻间,两人已过不下百招,瞧得一旁的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分不清哪个一道飞舞的剑光究竟是谁的,根本无法得知真正战况。空气中铿锵不断的剑刃交错声让人不由得胆寒,各退了许多步。

别人看不懂,钟瑶哪里会不懂,愈采愈激烈的过招让她愈来愈心焦,想不到风的功力不弱,竟可以和大伤初愈的魁打成平手。那么风的武功和青狼不分,不,或许还要高一点!

“魁、快解决他!”钟瑶忍不住嘴道。凭魁地武功,风还擒不住他,但时间一拖长,魁的体力将不及未受伤的风。

她一呼,那些突厥兵如梦初醒,一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渐渐向她逼近。

“哟,是个姑娘咧!”一个士兵摸摸下巴,笑得淫荡。

另一个士兵目露精光“啧啧,一个姑娘家居然跑来放火,真是胆大得很!”

“就让大爷们看看这黑巾后面,是个怎样的漂亮姑娘!”他们三五成群地团团围住她,以为她是弱质文流就好期负。

“各位大哥,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别我手下可不留情。”她先警告他们,免得他们死不瞑目。

“哟,说大话呢!小美人,哥哥就会来会会你!”几个士兵举刀一拥而上,来势甚是凶猛。

钟瑶觉得好笑,这些人未免太天真,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未等他们近身,她小手轻弹,霎时银针成弹,像流星般快速射去,针所到之处,兵卒应声倒地,其后的士兵见状不敢再留然前进。

“这是怎么回事?”地上的士兵们虚软著身子起不了身。

钟瑶盈盈一笑“你们中了我的虚骨散,现在恐怕连拿筷子的力气也没了。”

“你们究竟是谁?”不知何时,风与拓跋魁的打斗门已停止,站在中了虚骨散的士兵旁沉声问道。这两人武功都不弱,究竟是何方神圣?

拓跋魁回到瑶身畔,拍拍她的肩,才转对风道;“拓跋魁。”他抬手摘下黑巾,现出他的面貌。

风不觉骇然“可是富察哈敏说你死了!”

“她是这么希望的吧!”拓跋魁目光一凛“告诉她,该我的,我会讨回来!”抓住钟瑶的柔荑,他纵身一跃,越过风与突厥兵众,扬长而去。

“风主,就这样眼睁睁让他们走,不擒住他们吗?”一名士兵心胡未甘地问道。

风很想说“是”英雄惜英雄,他真不愿与拓跋魁为敌;但食君之录,他又岂能这么做?“追,当然追。”他知道他们根本跑不了,因为前头还仗兵。

拓跋魁与钟瑶飞奔了一会儿,才在往妙善池必经的落风崖停下脚步。

“他们似乎没有追来。”钟瑶拭著额头汗水,斜靠在大石上歇歇腿。

拓跋魁望了望黝黑的天际,皱起眉头“喀尔东他们似乎还未完成任务,不知事迹会不会败露?”

“放心好了,我们在那里搅和也有一个时辰,跟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应该够他们行动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将人都带到妙善池,你就甭担心了。”

拓跋魁勉强点头“希望真如你所说,走吧,快回去瞧瞧。”

他们正要走,忽然有个俏丽的人影远远地飞奔而来。

“阿凤,阿凤!”女于放声大喊。

钟瑶吃了一惊“小凳子?”那是阿蘩家一起工作的小凳子!

“你识得她?”拓跋魁有股说不上却相当不好的预感。

钟瑶点点头道:“她是娄别列家的丫头,我在阿蘩那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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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帮了我不少忙。”

“阿凤,能再见到你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些突厥人好可伯,又是打又是杀,不然就是奸淫掳掠,我差点差点也”小凳子说下去,扑进钟瑶怀里低低啜泣,哭得好不伤心。

“不要想了,那些都过去了。”钟瑶安抚地拍著她。

小凳子抬起婆娑的泪眼,楚楚可怜地道:“阿凤,你真好。”

拓跋魁冷眼旁观了半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他猛地出声示警“瑶儿,小心!”钟瑶脸上的黑巾根本没拿下来,为什么这个小凳子一眼就能认出她呢?

但他慢了一步,小凳子在他出声的瞬间,对毫无提防的钟瑶澈出药粉,而后跃离钟瑶身边,露出狰狞的笑容。

钟瑶猛然后退,浑身沾染了黑炭般的粉未,她狼狈且无法置信地道:“小凳子,你这是做什么?”

拓跋魁想向前扶住钟瑶,但钟瑶拒绝他“魁,有毒,别碰我。”

小凳子漾起一抹媚笑,在钟瑶眼里却成了阴笑,刺眼极子。“不错,这是我最上等的迎客酿,是由数十条蛇王的胆所淬炼而成的毒中极品,只要一沾身,肌肤就会开始溃烂,肉化为脓血,骨化为细末。不消半晌,你非去见阎王不可。”

“小凳子,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情同姐妹,为什么”那些黑色粉末正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大肆作乱,一阵阵说不上是酥麻抑或是酸涩的腐蚀感遍布全身。

钟瑶浑身不断沁出冷汗,任凭她天姿聪颖,要马上化解这毒+实在不可能。难道她会这样死了?不要啊!她才和魁两情相悦,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人间,离开他。

“解药!”拓跋魁伸出手讨药,他表情很平常,因为太平静了,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小凳子故作遗憾地摇摇头。“我教制造毒药从不做解药,这毒无药可解。”

我教?拓跋魁蓦地想起“莫非是袄教?上回的烟毒也是你们下的!”

“答对了。”

“如果你没有解药,就纳命来!”新仇旧恨一古脑地涌上心头,拓跋魁举起剑就朝小凳子攻去。

“魁,别去!”气若游丝的钟瑶在后面喊道:“她会使毒,你不是她的对手。”

但拓跋魁哪里得了这许多,不顾她的警告就冲出去,使出剑招就要夺人性命。小凳子望他冲来,既不躲也不闪。眼看剑就要刺向她,蓦地冒出.四只锯齿状的金轮硬生生挡住他的攻势,跟著小凳子对近在咫尺的拓跋魁俐落地射出一记抹了剧毒的利箭,直接命中他的胸膛。

“这下你们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了!”小凳子依旧笑容可掬。

拓跋魁抚著胸口向后退,瞧见小凳子身旁站了四名手执金轮的白衣人,以守守者之姿将她团团围住“你到底是谁?跟突厥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这么费尽心思地替他们除了掉我们?”

“好吧,既然你们都要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圣女,这样不好吧!”一名白衣人出言阻止她。

“有什么不好,让他们死得瞑目一点嘛!”小凳子不觉得不好“告诉你们,我是袄教的圣女韦湘湘。札木顿已经答应以吾教为国教,身为圣女的我自然替吾国尽点力罗!”

原来如此,拓跋魁退至钟瑶身旁,明白自己再挣扎也只是做困兽之斗,他心底相当清楚,只要钟瑶无一线存活机会,他自然也不会独活。

他万分温柔地执起钟瑶的手“瑶儿,我不会说好听话,但是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钟瑶眨著迷蒙的大眼,虽然眼睛已受到毒药的影响看不清楚,但是她纤细的小手还是设法循著拓跋魁深刻的轮廓,轻抚著她心底的思念许久却没有机会好好认识的面容。她轻轻地点头。

“是吗?你真的愿意?”拓跋魁毫无顾忌地紧紧拥住她,似乎怕今生再也不能拥住这副躯体。

“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是不能甩掉我的。”钟瑶更偎近他,今生若是这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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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她也不会后悔。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向月同日死。”两人默契地同时说出这句话,相视一笑,十分甜蜜。

钟瑶踮起脚尖,闭上翦水明眸,献上她独一无二的红唇,等待著他,拓跋魁没有迟疑,眼睛里充满真挚的真情,浓烈激昂地燃烧,他紧紧搂住她,抱紧再抱紧,缓缓俯下脸,用他今生最灿烂,最美丽的感情印上那甜蜜的唇。

拓跋魁的身子微微一侧,两具纠缠的躯体就住无底的深渊掉落。

“什么?他们居然跳崖!”韦湘湘跑到崖边,底下黑压压一下,哪里还有拓跋魁与钟瑶的人影。

“这崖这么陡峭,他们就算没中毒,大概也没救了。”一名白衣摇摇头道。

另一名白衣人拉著韦湘湘道:“圣女,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去吧!”

韦湘湘怔愣著,喃喃地道“既然已经活不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跑崖呢?没道理。”

她哪里帧。祝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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