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笑罵了一句,「唯恐天下不亂是吧?」
白欣然有些不自在,她對裴澤的這點心思,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人盡皆知的事,幸虧上課鈴響了起來,大家沒再繼續起鬨。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夏澄身上,她臉上也帶著笑。
白欣然心中又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喜歡一個人應該有獨占欲,她之前不止一次地因夏澄吃過醋,裴澤成績好,脾氣也好,長得又帥,班裡不少人暗戀他,白欣然甚至能感受到她們對自己抱有敵意,夏澄卻完全不一樣。
難道她真不喜歡裴澤?
*
夏澄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終於盼來了生日這一天,早上剛來到教室,就有幾個關系好的同學給她送了禮物,夏澄一一道了聲謝。
中午,夏澄找陳老師拿了個請假條,她頭一次對老師撒謊,說今天生日,家長要帶她出去吃個午飯,「我上課前能趕回來,不會耽誤上課的。」
陳老師戴上眼鏡,給她寫了假條,笑眯眯地說:「沒關系,第一節 體育,晚會兒也沒事,你們去慶祝吧,難得生日,老師也祝你生日快樂,前程似錦。」
「謝謝老師。」
夏澄沒敢耽誤,中午一放學,就打車來了裴釗這兒,她打開門走進客廳時,再次被面前的桃花驚喜了一把。
四天了桃花還沒完全枯萎。
因為窗戶關得嚴,沒有風,桃花還維持著之前的形狀,夏澄心中滿是歡喜,又拍了張照。
她小心翼翼上了樓,剛走進第一個房間,手機震動了起來,屏幕上的「裴釗」兩字,讓她心跳快了一分。
酒店是雙人間,在五樓,裴釗和秦曠一個屋,秦曠已經睡了,裴釗是卡著時間打的電話。
怕吵醒秦曠,他穿著絲綢睡衣,走到了陽台上,紐約的夜,仍燈火通明,晚風從高空吹過,帶來一陣濕意,酒店對面是一條蜿蜒的小河,霓虹燈倒映在河水中,折射出動人心魄的光芒。
他慵懶地站在陽台上,月光如流水,灑在他清俊的眉眼上,立體的五官好似柔和些許,「生日快樂,請假沒?」
「請了,我已經到了,桃花還沒完全枯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小的雀躍,窗外水流叮咚作響,合著她的聲音,在夜色下好聽得不像話。
裴釗:「怎麼不先吃飯?」
「我怕萬一找不見,萬一遲到就不好了,乾脆買了麵包。」
裴釗幾乎能想像出她乖巧回答的模樣,他手有些癢,摸出打火機,把玩了一下,眉眼在夜色下罕見的溫和,「找吧,房間裡的東西隨便翻。」
他沒掛電話。